红光一闪而过,面前的几个人仿佛突然失去了他们的大脑一样,六亲不认地打成一团。名叫加尔文的胖子转头就给了他身后瘦高个的肚子上来了一拳,瘦高个杰夫惨叫一声,反手揪住了加尔文的头发,啪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鸟窝头的家伙骑在另一个矮个子男生身上,对他左右开弓,却猛地被身后的一个长着大龅牙的同伴勒住了脖子,涨红了脸。矮个子男生乘机爬起来反攻,一脚踢了过去,正中对方的双腿之间。
听着几人的惨叫,维多利亚带着恶趣味微微一笑,隐匿在阴影之中全身而退。她的狂暴法术真是效果卓群,也不知道他们清醒过来之后会不会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产生什么怀疑。
幻术系魔法对于意志力薄弱的敌人来说简直是完美的选择。用狂暴术让敌人自相残杀,或者用平静术将他们短时间内化敌为友,然后再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搜刮金银珠宝,是维多利亚除了弓箭之外第二喜爱的武器(也是她唯一擅长的法术派系)。
只可惜幻术的缺点也很明显,对于机械、龙族、不死一族完全无效,并且当对手的内心太过强大,难以干扰时,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她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充沛法力,发现这里的空气中魔法能量特别稀薄,这意味着她的法力回复速度会特别缓慢。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和泰姆瑞尔大陆的相比,战斗力简直是差远了。他们似乎也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
天际省民风彪悍,特别是本土居民诺德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近战搏斗的好手。维多利亚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因为在溪木镇不小心踢到一只鸡,然后就被全村人疯狂追杀,一路狂奔到雪漫城交了罚金才作罢。
她不禁好奇除了人类之外,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智慧种族,比如毛茸茸、摸起来手感很好的“大猫”。因为从小跟着虎人商队一起流浪的缘故,她对虎人种族向来有着特别的偏爱。
“愿你的前路,是温暖的沙地。”维多利亚小声念叨,这句话是每个虎人都喜欢说的口头禅,心底无端生出点思乡的情绪。她想念雪漫城附近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慢悠悠放牧的巨人和猛犸象,甚至是凛冽刺骨的寒风和山中令人眼睛都睁不开、天地一片白茫茫的暴风雪。
她灵巧地跳下最后几级台阶,按着昨晚的记忆原路返回,来到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醒来的地方。
这里是孤儿院主建筑物的后方。维多利亚仰头,测算了一下围墙的高度,思考以自己现在缩水后的身高翻墙溜出去的可能性。也许加上一段助跑之后可以试一试。她谨慎地沿着建筑物的边缘往前走,脚步声几近于无。
头顶的天空阴沉沉地泛着灰色,空气潮湿又沉闷,远处的几个巨型烟囱时不时喷出股股黑烟。她透过孤儿院铁门的缝隙,能看到拥挤的建筑群和窄小的街道。偶尔几个行人拿着黑色的长柄雨伞匆匆忙忙地路过。
维多利亚好奇地藏身在阴影中观察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这里和天际省天差地别,有许多奇怪的新事物,比如说刚刚飞驰而过的,能只有两个轮子的“马车”,还有另外一种四个轮子的——她却连一匹马都没看到,那它们是用什么作为动力驱使的呢?
是灵魂石,还是魔法?在天际,就算是神秘消失的矮人种族所留下的守卫机械,也总有以灵魂石为基础的能源核心来驱动。另外自己房间里的那个按一下,某个光源就会自动亮起来的机关,它的原理究竟是什么呢?
看来,前路又是一段未知的旅程。维多利亚很享受这种探索陌生地域的刺激感,不然以前也不会没事就喜欢往机关重重的诺德古墓、山洞和锻莫遗迹里钻。
她突发奇想,决定如果未来某天能回到家乡的话,一定要把这里的经历写成书,说不定能和克拉西奥斯·克里奥(注1)一样成为著名的畅销书作家呢。
*
埃德加·戴维斯拧着眉站在院长办公室旁,墨绿色的眼眸中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
他紧张地握了握拳,几次抬起手又放下,再次权衡了一番利弊。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本着保持低调的原则,他往往都不爱多管闲事,也总是尽可能地避免和任何人产生冲突,但了解真相的渴望最终还是更胜一筹。
片刻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不等他最后再做一点心理准备,几乎在他敲门的一瞬间,房门立即就打开了,就好像里面的人早就预料到了他站在门口一样。眼前的金发女孩面无表情,精致的小脸上一双明亮的蓝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让他免不了起了一点愧疚之心,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样,他偷偷告诫自己,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埃德加硬下心肠,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但是却没敢再直视她,这简直是他曾见过的最漂亮的蓝眼睛,他担心自己又会心软。
埃德加以前和维多利亚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命运的巧合让他们俩刚好成为孤儿院中孩子最不受欢迎的两个人——其中,埃德加是故意为之,但他一直冷眼旁观着她被孤儿院几乎每一个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霸凌。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和维多利亚说话,他惊讶地发现她一点也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脑子有问题。压下紧张的情绪,清了清嗓子,他开口道:“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女孩平静地说。
“看见了你对卡尔文他们做的事情。”埃德加严肃地板着脸,故作成熟,却不知道,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做出这种成年人才会有的表情显得有些违和,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虚张声势。
“我做了什么呢?”她轻快地反问道。
这跟埃德加预计的回答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她会马上慌乱地否认,或者是装不知道。想好的说辞顿时全都用不上了,埃德加差点招架不住。
“你......你让他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我都看见了。”他刻意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撒了个谎,可实际上不擅长说谎的他,额角已经冒出了细汗。
他还是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要去告诉院长的威胁,因为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他说出来了,多半就会遭遇不幸。
“你什么都没看见,”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