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们都想好好活下去。 在这个,也许不算完美的世界中,活下去。 “是吗。” 八岁的无惨,已经很能忍耐身体上熟悉的疼痛,他笑的很可怕,阴森森的,带着寒意。 “那么你跟我姓吧。” “就叫产屋敷沙溺。” 沙溺嗯了声,姓什么都好,反正她也记不清前世自己姓什么,也许她没有姓,也许她就姓沙? 她依旧眉眼弯弯,脸颊两个深深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儿仿佛盛了酒,可爱的要命。 无惨很显然不能欣赏这份可爱,他疼的快忍不下去了,视线几近模糊,挥挥手让母亲和她离开。 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他。 沙溺没走,被产屋敷夫人留下来。 她在路上就告诉沙溺,一定要照顾好大少爷,不管大少爷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离开他身边。 因为镇子上已经没有一个合适又愿意过来贴身伺候无惨的了。 而无惨身边离不开人。 做得好的话,会给她多发些工钱。 沙溺想存些钱,她有着未雨绸缪的心态。 小院里只剩他们。 沙溺用不怎么干净的手握上无惨冰冷的手。 好凉。 握上的一刹那,沙溺感受到无惨手心的凉意。 她想,他体弱多病,明明夏天,穿的那么多,看起来那么冷,手如此凉。行动不便,比自己还要可怜。 她实在太大胆了。 无惨没想到一个新来的邻居有胆子碰他,仅凭这个他就能让她死。想要甩开,但没想到小姑娘力气这么大。 他一下就怒了,甚至身体上的疼痛都让他暂且忘却。 怎么?谁都能来欺负一下他很无力是吗。 “很疼吗,无惨。” 无惨微愣。 他冷笑一声,“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嗯……少爷,很疼吗?请问我能为您做什么吗?”沙溺换了个称呼。 她笑起来就像她背后的太阳一样。 璀璨又……刺眼。 女孩小小的手传来属于这个年纪活泼的温度。 无惨忽然觉得沙溺身后的太阳,都那么刺眼,刺的他眼睛酸疼,他瞬间抽回手。 被沙溺碰到的地方似乎有点烫,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表情变得痛苦,他快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破坏什么,比如纯净美好的人儿,随手指向一旁,“去熬药。” “好。” 沙溺随着无惨指方向看去,没有立刻动身去。 小少年看起来着实痛苦,沙溺看着都觉得揪心,她从怀里拿出最后一颗果子,擦了擦,递过去,“无惨、少爷,吃嘛?这是最甜的一颗,您很痛苦,吃点甜的稍微缓一下吧。” “你觉得这种东西有用吗?” “有点安慰也是好的喔。” 沙溺说着,拿果子晃了晃,“吃吧,无惨少爷。” 无惨紧蹙着眉头,伸出手心,沙溺将果子放上去,就看他将果子扔出去扔了老远。 沙溺无奈,“那么无惨少爷,您等一下,我这就去熬药。” 她不会跟小孩子计较,何况是一个生着如此痛苦病症的小孩子。 沙溺去将草药弄好放进锅里,生火开始熬,纵使没做过,但她仿佛天生就会很多技能,熬药也是,无惨刚开始还想口头指导一下,却看她动作熟练,比医生身边的小药童还要伶俐。 一直注意沙溺动作的无惨后知后觉,因为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他几乎忘记自己还那么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然走到身边,笑容灿烂,将被他丢到的果子再次放进他手心。 “是干净的,无惨少爷。” 无惨再次丢掉。 这回滚的更远,然而女孩一点都不生气,脸颊的酒窝更深一些。 “无惨少爷,您还挺有力气的。”看不出来,用了全身力气在扔这颗果子呀。 “你话真多。” “无惨少爷身边都没有人,我陪无惨少爷说说话呀。” “我要你别说,这是命令。” 女孩眨巴眨巴眼,表示知道了。 随后气氛陷入安静,无边的静谧,仿佛连叽叽喳喳的鸟儿都不叫了。 小少年眼神诧异了些,不太明白。 她就、真的不再说话了吗? 无惨拉不下来脸让沙溺说话,冷着脸哼了一声。 刚好一些的身体,又传来阵阵疼痛。 真疼啊。 为什么他就不是个健康的人呢?为什么他从一出生就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为什么他和一般人不一样? 好恨啊。 平等的,痛恨着每一个健康的孩子。 包括眼前的女孩。 沙溺便看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小少年眼尾渐渐变红,眼白上晕染着一个个红血丝,看上去极其可怕,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够露出的表情。 她想摸摸小孩的脸让他不要这么难受,这么做当然不会有改变,只是会给一些心理安慰吧。 指尖没碰到无惨的脸,便被他一把抓过去,下一秒沙溺疼的立马眼睛通红。 无惨抓着她的手,咬在她手腕上。 咬住便没松口,并且越来越用力,沙溺疼的头皮发麻,忍着没哭,也忍着没将手抽回来。 这让无惨很是惊讶。 余光往上,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