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接上了新话题。
「只要你陪我看就行。」他说完跟我道了个晚安,便挂了电话。
回房间在榻榻米上躺下,我把手放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上一直没补的一个不起眼的洞,其实我还有些在意那个没有下文的「因为」,皱着眉头翻身坐起来,不对,我是特别在意。他仿佛故意亮了一半的谜面,还不告诉我问题是什么,他一定是在整我。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非要给柳生比吕士一个绅士的名头,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他的朋友,我用我下学期的国文成绩打赌。
必要的事情选择说,不必要的事情干脆不说,与柳生交谈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我几乎很难忍住那种想要知道他究竟想说的是什么的冲动。
柳生把刚刚说出口的「因为」当做是一个失误,手机放回桌面上,他看了一眼手边用和纸包装好的盒子,摇了两下头,接着再看了一眼后拉开了抽屉,轻轻放了进去。如果假设是有实在价值的话,他应该就会说出口,比如说,在「你应该去的」后一句就跟上,「如果你来了的话,我就可以把它送给你,然后告诉你一件事。」
结果是他被难得将沮丧的情绪外露至此的仁王拉住在海边待了一整夜,幸好先前遇上了幸村阿姨,她帮忙照顾着妹妹,最后还送她回家了,两个大男生坐在沙滩上,花火表演早就结束了,仁王说的话断断续续,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沉默着看海,柳生中途睡过去两次,再睁开眼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大自然真是无情。」仁王用手挡着光,胳膊上被蚊子咬了一排。
「是。」柳生伸了个懒腰,上衣口袋里那个盒子掉出来。
他想起来,昨天他和仁王都没有等到应当来的人,不过仁王是前一天被通知的,他是当场被通知的,原先约好了在电车站见,距离约定时间差了五分钟时手机上收到了一封邮件。
:紧急情况!现在我在你前一班车上,师父有事要见我,你们玩得开心,帮我和妹妹还有学姐问个好。
拉着妹妹的手稍微一僵,旁边的仁王瞥了一眼,两手插兜看向一边啊哈了一声,似乎一点不吃惊。
就好像柳生现在刚刚在床上坐下就又看到了手机上的新邮件一样,他在想如果不是这样了解的话,自己是决不会有这种「一点也不吃惊」的反应的。
:我输了,你到底还准备说什么?
:我是想说,我一个人实在搞不定失恋的高中生。
说出符合逻辑却又不是完全的真话的技巧,柳生和仁王也学了不少。
:那你应该把仁王送到真田家去,我想弦一郎的铁拳的爱可以拯救他。
:你说得对,我应该这样做的。
你们应该一起去被「拯救」一下,柳生在心里这么想着。
我这次再把手机放下的时候心里头稍微舒服了一些,某种程度上我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需要得到一个结果的幼稚的小朋友,仁王那天一定做了不少我从来没见过的事情,说了不少我没听过的话,这么一看,我确实应该去的。错过了那些高光时刻,也不知道下一次抓到他的破绽会是什么时候了。
翻了个身,榻榻米被我的体温捂热了,滚了两圈挨着窗边,我同意,夏天真的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