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各种土法子都试了,病情却越来越严重,最近的医师住在几十里外的另一个镇子上,来回要一日,根本来不及请来,是路过的一个外族游者救了那个小童,用的就是冷敷降热。
橖宴回头,看着已经站起来,抱了一床新被褥的曹掌事:“事后不必再为难她。”
这真是天打西边儿出来了。
性子阴狠无常的主子,还有这般好说话的时候。
曹掌事瞠目结舌,对着同样瞠目结舌的白真真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退下,别在这儿碍眼了。
白真真向橖宴福了福身,低着头,沮丧的一步三回眸的出去。
随着千修院正屋的房门“吱——”一声关上,白真真捂着嘴巴,半俯着身子,肩膀无助的抖动着,笑得无声又猖狂。
她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那间屋子,赶紧生了一个火盆子,抱出房间里最后一床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围在火盆前暖手。
嘻嘻嘻,橖宴一定是烧坏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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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修院正屋里。
曹掌事连忙把被子盖在橖宴身上,掖得严严实实一只蚂蚁也爬不进去,这才把外间侯着的老府医叫进来。
隔着床上用的小丝屏,橖宴伸出一只手给府医号脉。
府医捋着花白山羊胡,点了点头:“老朽年轻时曾交过一位外邦友人,听闻外邦人驱热之法,正是冷敷头部、腋下、脚底,虽说与我们大夏的医者所谓的捂汗之说有冲突。”
“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方才那位小娘子,或许误打误撞,正好做对了。”
“我为橖主子留一份麻黄汤,饮用两日,烧热可平。”
橖宴轻轻咳着,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才让曹掌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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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白真真终于觉得手是自己的了,身上寒气驱散,整个人都暖乎乎的。
她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叠起来,放回柜中。
坐在床沿上,拖过来房间里唯一的小桌是一张放床上用的小桌几。
她将王妃给她的那包药从腰带里摸出来,放在桌上,看了又看,最终忍不住好奇拆开来。
“这么一点,能行吗。”
白真真看着桌上摊开的黄纸上,指甲盖多点的红色颗粒状粉末。
而且,这种颜色,这么明显的颗粒,不管是下茶水里还是下到吃食里,能一眼不眨的吃下去,除非橖宴眼睛瞎了。
愁。
还未等她愁完,床边廊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明显不是一个人。
呼吸间,脚步声就来到她门前,房门被人敲响。
白真真要做坏事,心里有鬼,虚得很,当下就如惊弓之鸟,“噌”的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门口。
转瞬,她又想到,没事没事,她关了门的,外面的人不管是谁都不会不顾她闯进来。
除了橖宴那个王八蛋。
进来也无事,他又不知道她面前这药粉是啥。
就在这时,随着她名字被人从外面叫起的声音,未从里面栓上的房门,从外面,被风吹开了。
白真真看着屋外的人,惊恐的睁大眼睛,慌忙失措的坐起来,扑向自己面前的小桌几,想要销毁罪证。
手骨却磕在了桌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