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不是都订好了婚期吗,你怎么突然又反悔了呢?”
“我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之女,哪里配得上你这种家世显赫的大将军!你明日便遣人来秦府退婚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秦落蘅语气似乎很冷漠,言罢转身欲走,不料魏子都反身抱住秦落蘅,哪怕脸上挨了对方几拳,顶着一对被打出来的熊猫眼都依旧死活不肯松手。
“你放开我!”
“不放!”
沈照:“……”原来谈恋爱的魏子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二公主和昌敏郡主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青紫,面露哀求之色的魏子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说好的高冷沉稳的少年将军呢?突然觉得,也不是非魏子都不可了,魏子都他……好像也就一般般吧。
…………
外院。
陆机应昌敏郡主的邀请来参加游园会,不料还在这里惊喜地发现了自己的参加春闱之时的考官。虽然对方不是主考官,且和自己的年龄相仿,但陆机觉得他还是应该恭敬一些,以师生礼仪待之。
于是他主动上前躬身行礼:“世子。”
棋盘前的谢濯手执白子,神色淡漠疏离,闻言抬眸看向对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不必多礼。”
陆机进京之前就对紫衣侯府满门勋贵有所耳闻,侯府的世子更是少年英才,惊才绝艳。之前春闱时并没敢细看,如今近距离观察棋盘上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谢濯,心中更是钦慕不已。
观棋不语真君子,陆机静默地看着白棋一步步占尽优势,局势已定。
看了一会儿,陆机听到墙边的水池有异动,转头看去,几只颜色各异的水灯缓缓从连接内外院的水渠中漂进来。
陆机长在吴郡,第一次参加京中的宴饮,不由得低声向旁边的人请教道:“这是什么?”
一旁的几个年轻男子调笑道:“这是各位贵女小姐们的绣球。”
言罢又玩笑地拉住陆机往溪渠那边走:“陆兄第一次和我们一起玩,来,先让陆兄挑。”
“啊这……”陆机有些犹豫,什么绣球?这是能随便拿的东西吗?
陆机无措地回头看谢濯,谢濯却对周遭的调笑仿若不闻,无非就是那些贵族小姐春心萌动时无聊的消遣戏码,他们家阿照就向来不会参与这些幼稚的游戏。
甚是无趣。
谢濯骨节分明的手不慌不忙地落下一子,这局他赢定了。
而陆机在旁人的撺掇和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终是忍不住撸起袖子从池水中捏起一只水灯来。
小心翼翼地拂开灯芯处的灯纸,两个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沈照。
一旁偷看的人看见这两个字后更是连连起哄。
“竟是……竟是长公主殿下的水灯。”
“看来陆兄是要飞黄腾达了,若是真的娶了长公主,陆兄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啊。”
“陆兄,苟富贵勿相忘啊!”
陆机哪里受过这样的调笑,清俊的脸色不禁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神情略有些羞涩:“游戏而已,怎可当真。”
谢濯自动过滤掉那些人的喧闹声,可是“长公主”三个字却还是不受阻碍地飘入了他的耳朵。
谢濯心中嗤笑一声,不屑地想:不过一盏水灯而已,还真能决定人的姻缘了?拿到了水灯就能娶公主吗?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谢濯心中是这样想着,但明显身体更诚实。他深吸一口气,但还是没忍住“啪”地一声把棋子丢到桌子上,毁掉了一盘经营良久的好棋。
谢濯抑郁了,虽然已经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还是好气。阿照的水灯怎么能让别人拿!他从六岁就开始排队了,这小子哪来的,竟然敢插-他的队!
忍不了,根本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