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慌忙跪下,目光恳切地看向二公主:“殿下,奴婢当时确实听见屋内有动静。似乎是……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只是门一开就没有了。”
众人闻言,面色都开始有些心照不宣起来,若说这新科状元郎借着马场的厢房与人私会,那对象又是谁呢?思及此,众人的目光都开始在房间里四处乱瞟,似乎要在这间算不得宽敞的房间里揪出第二个人来。
只是这间房间摆设较为简单,几张桌椅,一扇薄薄的屏风,根本就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
昌敏郡主还尚且年轻,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心下着急,赶忙打着圆场道:“许是这婢女听岔了吧。这里哪有什么一男一女,姐妹们千万别捕风捉影,平白地玷污了陆大人的清白。”
只是那侍女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眼神忽然又坚定起来,竟然径自站起身上屏风后去找人:“不可能听错的。而且方才还没走近呢,奴婢远远地就看见长公主殿下走进来了。”
一提到长公主,一时间,众人的脸色就愈发古怪了起来。
长公主在出嫁之前,与新科状元郎陆机的桃色绯闻早就传遍了整个盛京。陆机在曲水中一手拿起了长公主的水灯,之后两人又一起同游东湖,举止亲密。
长公主现下虽然已经嫁入了平秦王府,但是据说是与平秦王世子陆榆感情不睦。那此时两人私下见面,互诉衷肠,倒是也说得过去。
二公主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这狗奴才,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眼看那侍女一阵翻箱倒柜,竟然还来检查后窗,沈照赶紧急步绕道前门:“各位妹妹怎得都在此?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见沈照从外面走进来,这群人赶忙收了八卦之心,规规矩矩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众人都不敢接沈照这个话茬子,难道要说她们聚在此处是要捉长公主的奸?不好意思,她们现在还并没有这种骨气。
这些人不敢,但现场却有人敢,秦落蘅挑了挑唇角,挤出一个近似挑衅的笑:“这侍女说,看到长公主殿下与陆大人在此私会来着。”
严格来说,那侍女并没有胆子敢这样说,秦落蘅还自动给她补全情节来着。
听了很久的陆机皱眉:“一派胡言。”
“是吗?”沈照看向陆机,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又朝着秦落蘅笑笑,“片面之词当然不可信,本宫刚才也在附近逮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不如大家听了她的供词再做判断也不迟。”
沈照说着轻轻地拍拍手,陈清安跟提小鸡一样提着那个叫云喜的丫鬟,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其丢到了地上。
云喜直到被陈清安那么一丢,朝烟随手抄起来厢房内桌子上茶壶中的冷水浇下去,才悠悠转醒。
沈照垂眸看着地上的云喜,悠悠道:“本宫不过是来厢房换身衣服而已,岂料这婢女竟然将本宫带到这男子更衣厢房来,还好本宫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故才没有踏入。”
“谁曾想,没过一会儿,陆大人也被带到此处来。”
“而现在,诸位姐妹又尽数被人故意引到此处来,本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其中似乎大有文章啊。”
云喜闻言脸色一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郡主吩咐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啊!”
“你这贱婢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眼看所有人探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昌敏郡主怒道:“本郡主只是让你带长公主殿下来厢房换一身干净的衣物而已,何曾吩咐过你别的?”
眼看这帽子要扣到她的头上,昌敏郡主急了,急忙向沈照解释道:“臣万万不敢有害长公主殿下之心。”
沈照不语。
实际上,她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到底是谁想往她的身上泼脏水。若说与自己有过节的话,她素来不与人为敌,她眼下只能勉勉强强地想出来一个秦落蘅来。
毕竟她生辰那日,秦落蘅还信誓旦旦地要选谢濯,并且那日谢濯也回复了她说“当然可以”。可是反观谢濯近些时日对她的态度,她隐隐约约地觉得秦落蘅似乎并没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