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恐怕又是被她给戏弄了。她心里早就拿捏他了,知道他一定不会不管她的事。
想到这里谢濯的脸色不由得一寸寸黑了下去,他忽然有一种有预感,在沈照面前,他恐怕这辈子都很难翻得了身。
但是想到这一层,谢濯反倒有些释然。既然注定如此,那他又有什么可抵抗的呢?
“说吧,什么事?”
沈照看向谢濯:“最近陆榆的身体是越发虚弱了,平秦王近日急着在找神谷的一位神医。你们皇城司不是人挺多的吗?能不能抽调人手先帮他找到这人。”
“不帮。”谢濯挑眉看向她:“你管他死活?”
沈照:“……”
道理是这样的没错,可是陆榆好歹也是她现在名义上的夫君好吧,要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啊?
沈照环顾四周,看四下无人才开口解释道。
“平秦王有一个私生子叫裴溯,平时很得他的重用,估计参与了不少平秦王的事情。但是平秦王却一直把裴溯当作给陆榆供血的器皿,我想着,这神医一旦找到,他们父子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情分不就塌得更快了?”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谢濯听到裴溯的名字,目光闪了闪。本来就一直听平秦王府的探子禀告,说长公主在后花园与表少爷裴溯相谈甚欢、长公主与表少爷裴溯在书房独处两个个时辰、长公主亲自为表少爷炖参汤送糕点等等,诸如此类。
谢濯之前听着有多妒忌,此刻就有多得意。
那个裴溯该不会以为阿照喜欢他吧?利用,都是利用!
谢濯努力压下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唇角,耐心地把沈照的话听完,思索一番道:“我这就去安排,这两日应该就会有消息。”
言罢又看向沈照,轻声安慰道:“放心。”
“嗯。”
沈照回应着他的目光,轻轻地点点头,心中却想着:关键时候,还得是谢濯啊。
……
将这件事托付给谢濯之后,沈照也算了却了心中的一桩事,便打算慢悠悠地打道回府了。
而谢濯也要回皇城司去调配人手,于是二人便分开了。
当沈照的马车行到闹市之时,不知为何,今日的集市堵得水泄不通。马车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日近中去了,沈照听着耳边两旁街道的叫卖声,不免有些心烦。
因为,她好像也有点儿饿了。
“朝烟,陈清安。”沈照掀开帘子:“让它在这儿堵着吧,本宫想下去逛逛。”
“是。”
沈照首先惦记的还是陈记的糕点,可是在经过漱玉斋时,却发现今日里面好像很是热闹,似乎有什么集会。
沈照漱还是十分喜欢漱玉斋这个地方的,毕竟她在这里找到了冉莲,还依靠陆机这个财神爷,平白得到了一千七百金。
于是沈照回头吩咐道:“本宫去这里面歇歇脚,朝烟你去陈记帮本宫买些糕点。”
朝烟颔首领命,而沈照则往漱玉斋里面走,身后跟着陈清安。
“殿下?”
沈照刚一只脚踏进去,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声音。
沈照回头:“陆大人?”
面前人一身白衣,身如玉树,正是陆机。
陆机看向沈照,笑笑:“殿下也来看琼花宴”
“琼花宴?”
别说,她还真不知什么琼花宴,她只是单纯想进去吃些东西,放松消遣一番罢了。
陆机神色坦然:“佳辰不与琼花宴,高咏新诗独倚楼。不过是文人之间的一些风雅之事罢了。”
“哦。”沈照点点头,装作听懂了。反正那些饮酒赋诗什么的,都与她无关就对了。
陆机看沈照的反应也能看得出她心中所想,于是无奈地笑笑:“每逢这些集会,漱玉斋中的厢房都难预订。下官正好提前预定的有一间,不知长公主殿下可愿意赏脸同行?”
沈照点点头,:“当然可以。”还有这种好事?陆机可真不愧是她的财神爷。
于是二人相视一笑,便一起走了进去。
这副场景,恰巧又落在不远处街口刚从皇城司奔波回来,途经这里的谢濯眼里。
谢濯登时有些不平衡,自己在这里鞍前马后的奔波。沈照竟然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一起去花楼听曲作乐,可以说是真的很过分了。
于是他一勒马绳,掀开衣摆便下了马,跟着他们二人的身后就进了漱玉斋的楼。
有眼色的漱玉斋跑堂的立刻上来迎接:“贵客,里边请。”
“别吵。”谢濯冷眼道。
跑堂的闻言立刻噤声,不禁有些唏嘘。这贵客不像是来消遣的,倒像是来捉-奸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