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报,淮乐不善通此事,也不多做过问。
想到来通报的人如此行色匆匆,淮乐有些担忧程萝忆,可程萝忆从不让她问起这些,只道是江湖凶险。淮乐心中想着,就连迎面来了人也没有躲避。
“唔......”
清风徐徐,入鼻的沉香微冷,淮乐格外熟悉。
太子自幼苦读,常以沉香醒神,每日作息稳定,只睡三个时辰。
“皇兄?”淮乐诧然。
楚子揭说过,即便不是公主了,她还可以继续叫他皇兄。
无旁人在时,淮乐便会唤他皇兄。
“在想什么?你常常不看路,总要撞伤的。”楚子揭扶好淮乐鬓间的素钗。“侍女呢?”
她在宫中,哪里用过这样的钗子,首饰衣裳都是紧着好的用。
她是不是在外面过得不好?
此前楚子揭在宫外安置了一套院子,地处优境,他分了一把钥令给淮乐。可据院中的管事说,淮乐一次都没有去过。
她是不是在怪他,怪他做的那几次逾越的事,才常常宫里宫外躲着他。
“刚才我与萝忆在闲谈,现在要回家,侍女们先去叫车夫准备下。”淮乐摸了摸钗子,被楚子揭戴的刚刚好。
听到淮乐说“回家”,楚子揭轻笑一声。她如今有了别的家,家中有兄长,是否还有再想起过她在皇宫里的兄长?
她应是很不喜欢皇宫,才要走的那么利落,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眷恋。
那日在椒房殿。
皇后问时,淮乐公主说要回家,太子看向她,眼里看不清明晦。
“皇兄,是何时送程娘子回来的?”淮乐问。
淮乐不怪他食言,她有什么资格怪他,有什么资格和程语嫣比。
既是如此,她不该问这样的话,她问出口,鼻尖微微发酸。
若是从前,皇兄定会来接她,不会叫她等这么久。何况他们昨夜那般亲密,今日他就与他人同轿而行。
是她多心,或许皇兄从未对她生出过旁的心思,或许只是对男女之事好奇,共同探往。
“刚来不久,我去过莲亭了,宫人们说你与式微一起,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楚子揭担心淮乐,有意在程家放出淮乐出宫的消息,以程萝忆与淮乐的关系,程萝忆定会寻淮乐。
据凌云所言,楚式微的马车送淮乐回了家,便回王府了。
来往程时都对的上,淮乐也是平安地在他眼前。只是楚式微,怎的有这番闲工夫,做这等他平日会觉得多余之事。
他与楚式微不对付,楚子揭担心楚式微会伤害淮乐。
“二皇兄说顺道送我出宫,一路上也没说上几句话,与以往没多大不同。”淮乐回答道。
楚子揭温和一笑,不经意一问。“二皇兄?你怎么这般称式微?”
在皇宫时,淮乐只唤他一人皇兄,鲜少听她说起楚式微。淮乐知规矩,离了宫,怎么还唤楚式微“二皇兄”。
“二殿下。”淮乐改口。
“不知式微今日出于何意,只是式微脾性难以琢磨,淮乐日后与他少些来往。”楚子揭道。
“我知晓了。”淮乐点点头。
“东宫近日得了成色极佳的玉石,适合做簪钗,回宫后我让人送些去乔家。”楚子揭又道,“你瘦了。”
“许是衣裙颜色显瘦。”淮乐笑笑,她不曾发觉自己瘦了,身边人也没有说过。
但楚子揭说她瘦了,淮乐也疑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瘦了。因为皇兄心思缜密,总是能发现她的不妥,甚至记得她上一次入宫编的是什么样式的发髻,戴的是哪对耳饰。
“皇兄,不必送东西来。我已经不是公主了,总是受皇后娘娘与皇兄的恩惠,外头的闲话会传的离奇,怕影响了皇兄声名。”淮乐道。
她不止一次与楚子揭说过这样的话,确确实实,淮乐不喜欢外头的闲言风语,尤其是因她对皇后与太子造成困扰的话。
在淮乐心中,太子与皇后娘娘,一直以来都是极好的人。
淮乐察觉到什么,摸了摸发钗,解释道,“家中有好的首饰,是我现在喜欢简素的。”
也衬她的身份。
“那便下次你入宫给你,免去闲语。”楚子揭道。
淮乐看到楚子揭腰侧所悬的玉佩,与楚式微今日给她的极为相像。
“皇兄的玉佩,是从何所得?”
楚子揭解下玉佩,递给淮乐,“听母后所言,是父皇在周岁宴赐予的。”
淮乐接过玉佩,小心打量。
与楚式微的那枚,相差无几。
“你若喜欢,给你了。”
淮乐手上的动作一僵,慌乱解释,“不是,我只是好奇皇兄为何从小佩戴,并不是想要皇兄的东西。”
“皇兄的东西不能收吗?”楚子揭觉得好笑,他和她之间,几时变得这般生分了。
淮乐手上的玉佩顿时如同炭火灼手,她已有一块楚式微的,再来一块,实在不敢存放在身边。“不是的。陛下给皇兄的,皇兄向来珍惜,何况这玉佩是皇兄的周岁之礼,这般珍贵,我怎么能拿?”
“这世上独一分的,才能叫珍贵。”
淮乐留着他的东西,才不会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