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凑热闹。
原配抓住小三的头发,狂甩小三巴掌,怒斥其丈夫:“三天两头不回家,又去跟这不要脸的小妖精厮混去了。你还要不要点脸。你在我孕期出轨被我抓住,又是痛哭流涕,又是下跪认错,我看在孩子的面上忍了。结果,狗终究是改不了吃屎。
自从孩子出生后,夜夜不着家,口口声声撒谎说工作忙。你可真忙,老板都没你忙,竟忙着去跟小妖精滚床单。可今天是女儿的满月酒,我一天找不到人,要不是你这小妖精向我邀功请赏,我还不知道我的人前好老公,女儿的人前好爸爸,在这儿酒足饭饱思淫.欲。肮脏下贱的狗男女,我让你们身败名裂。”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出轨男恼羞成怒,矫揉造作的小三嘴里不断喊着老公救我。出轨男猛地推搡原配,差点将其推掉在地,庆幸周围热心客人的出手相助。
不一会儿,民警过来了。那三个人和酒吧负责人章哥一并去了派出所。这场闹剧才收场。
闹剧在酒吧收场,等到他们各自回到家中,一地鸡毛的夫妻生活还要不要继续,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婴儿将来是否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尚且不谈幸不幸福,那颗老鼠屎仗着是恶心的屎,还是坏了那锅本该鲜美可口的浓汤。
……
早晨下班,卞采没有闹脾气,坐上了申青耶的车。这次,卞采和申青耶都坐在后座。
这一整晚发生这么多糟糕的事情,也让卞采有了一丝领悟。
旁边申青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向来直挺的背部也开始东倒西歪。
司机大叔的车技很稳当,只是往卞采家的那段路,不是很平坦。周围停车位很少,很多车子停在马路边上,两侧拐点有盲区,这不,一位大妈骑着小三轮车冲过来,司机大叔差一点就撞上去了,他一个急刹,申青耶额头重重撞在前座后面。
“嘶,怎么回事?”
“抱歉,前方有盲区,差点撞到一位老人。我开慢一点。”司机也惊魂不定。
卞采也同申青耶道歉,伸着脖子观察申青耶的伤势,关切道:“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哪里伤着了没有?”
申青耶揉着额头,露出笑脸,“没事的,我没这么脆弱。”是没这么脆弱,身体倒是不脆弱,内心遍体鳞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刻在申青耶心里,想治愈都难于上青天。
很快到了卞采家楼下,头一次,卞采主动想邀请申青耶到她家里坐一坐,当然她是有话要说,在车里,有司机大叔在,很多话不太敢讲。
“你……有空上去坐坐吗?”卞采扯着笑,邀请申青耶,而后偷瞄一眼司机大叔。
“有空。正好借用下你家洗手间。”
“随便用,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额……好。”
“……”
回到家中,卞采没有特意招呼申青耶,就像她说的,让申青耶如同在自己家一样自在,而且,上次申青耶也留宿一夜,地方就那么大点,没什么可参观的。
申青耶显得规矩多了,来到沙发前,正襟危坐。这次是清醒状态下,再次来到卞采家,空间不大,没什么特别装饰,整体风格比较简约,又过于空。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连盆绿植都没有,家里鲜活的生命只有她个人。
茶几上摆放着摊开的高中数学,上面还用红笔写着一句话。
「谁都能离开你,唯独知识永远衷心厮守。」
过了一会,卞采从厨房走出来,端出来两杯热牛奶,其中一杯放在申青耶面前,随即也坐在一旁。
“我唐突邀请你来我家,是有话不方便当着外人说,只好出此下策。你要是介意,可以随意离开。”
“我介意的话,就不会跟你上来了。有话直说吧。”
卞采将握在手里的那杯温热牛奶放在茶几上,双手拍了拍大腿,像是鼓足勇气,“你今天看到原配暴打小三,作何感受?会不会因此联想到什么?内心深处有没有什么不安之类的?”
“那你呢?会不会有所触动?”申青耶反问。
“我能有什么触动,我又没当过谁的小三,破坏人家美满的家庭。”才伪装蒋则小三没过去多久,卞采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他这么一问,反而让卞采想起来了,那天申青耶也在场。
难怪申青耶不直面回答,反而问起自己。卞采想着,都过去这么久了,单单跟申青耶一人坦白,蒋则也不会能把她怎么样。况且申青耶看起来挺靠谱的。
卞采解释道:“我给我自己辟谣,我没做过蒋则的小三。假小三倒是客串过,人在江湖,为了点钱,出卖了点真诚。”
得知真相的申青耶没有反应过度,脸上依旧很平稳,淡淡回应着开始的那个提问,“我小时候就经常看到这种画面,不过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而是作为当事人的家属。你问我什么感受,从开始的委屈,再到恼怒,再后来的痛苦,最后变成现在的麻木不仁。
我讨厌第三者,也讨厌对婚姻以及家庭不忠的父亲,也厌恶只知道一味原谅的受害者我的母亲。其实,最憎恨的是没用的自己。”
申青耶拳头握紧,高昂的头颅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无奈低下来,像是对世俗的低头,亦或者对自身的否定。
这是申青耶第一次在卞采面前吐露心声,也是首次提及他那破碎不堪的家庭,更是将孤独的脆弱剥开呈现给卞采。
卞采有点慌,慌到害怕阻止不了申青耶下一次的自我折磨、自我毁灭。在申青耶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她率先向前环抱住申青耶,个头不太高的她用着纤细的手臂很难将申青耶整个人抱住,却尽力拦住申青耶。
“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得很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