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人分开后,漆蕊卿直接绕过街道去了山上的一场凉亭。
她走进凉亭落座。
“我说,你这也差不多跟了一路了,还不出来。”
朱雀听罢,便现身直接在她身旁落座:“原来早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我这次藏得很好呢。”
漆蕊卿轻敲了敲石桌,开口道:“不得不说,你轻功确实精进不少,对于逃跑这件事也是越发熟练了。”
朱雀心知她是在暗指自己在听见脚步声时直接离开许娘子房间的时候,故而轻咳两声,毫无歉意道:“毕竟事宜从权,当时实在来不及打招呼,勿怪,勿怪。”
漆蕊卿闻言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手比了个三:“三份桂花糕,古方街的。”
桂花糕常有,古方街的却并不易得,一是因那处偏僻,二则是因那条街偏生就仅有一家店卖桂花糕,偏生生意还好的出奇,断货乃是常事。
但既然漆蕊卿开了口,若是不答应,这斯十有八九会把他之前干过的一些缺德事告知孟不缘和青龙等人。
继而他恐怕有段日子是不会好过了。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他便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应下:“……行”
这个结果,漆蕊卿很是满意,于是见好就收,直奔主题:“所以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雀随身携带的折扇打开扇了两下:“比起这个,我现在倒是更好奇那案子是什么情况,在你心里,凶手应该是那个郭祸吧。”
漆蕊卿闻言微一怔愣:“我说,你到底偷听了多少?”
朱雀耸了耸肩:“没有偷听,只是在你和他们道别时,我就在暗处,所以听了个正着。”
漆蕊卿毫无诚意的笑了一下,开口道:“这采莲庄极重规矩,想必抢在长辈前面说话也是大忌。但在那天夜里,莲池旁边,他却不止一次抢话。
若说他是着急辩解倒也说得过去,但我总感觉他是在牵着我等的鼻子走,一步一步的把线索往郭乾身上引。
当然,许娘子和王娘子的死我相信是郭乾干的,但这威远镖局家的小姐,我可想不出郭乾要杀她的理由。”
朱雀:“那照你的意思,这第三起,是郭祸模仿的他老爹,然后又嫁祸给他老爹的?”
漆蕊卿:“不错。”
朱雀:“为什么?”
漆蕊卿沉默片刻,开口道:“因为那幼稚的叛逆吧。”
朱雀一时不解:“叛逆?”
漆蕊卿:“采莲庄规矩繁多,郭祸自幼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心理会出现些许差池也并非全无可能。他所做的一切,应当是为了反抗这些规矩,反抗他的父亲。”
她说罢,语气微顿,轻笑一声:“不过当真可笑,这严父心里最终还有一丝慈爱想要包庇自家儿子为他背锅,可自家儿子却似乎没有悔过之意,说不定还恨他入骨。”
朱雀眉目微低,他沉思片刻,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这些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我师哥是何等人,等他转过这个弯自然会去找郭祸,我就图个清闲,先行一步了。”
此人说的理所当然,朱雀一时无语,他轻摇了摇头,将折扇收起坐正了身子:“那行吧,我说我的事。”
漆蕊卿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口。
朱雀:“我想让你陪我去趟元宝山庄,见一见那金满堂。”
原本还以为是又让自己跟着去哪家新开的赌坊或黑市,帮忙寻些宝贝的漆蕊卿对这个答案一时有些惊奇,她眉头一挑,直接问了回去:“去那干嘛?”
“因我听说他好似得了一种怪病,正满天下的找神医医治,我想你这游医在这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若是去了,说不定能帮他治好。也算日行一善为自己积点德。”
他话尚未说完之时,漆蕊卿便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轻摇着头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此人:“这回答不老实,你可没着善心。”
原本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期望这人会同意的朱雀当即有了些挫败感:“其中缘由不好明说,你就说帮不帮吧。”
漆蕊卿闻言起身:“不帮。”
“……”朱雀一时哑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那行吧,算我没说。”
“嗯?这就放弃了?没意思。”
本想再听这人求自己两句,但漆蕊卿属实没想到这人这次居然放弃的这么快。
但帮还是要帮的,她从自己袖间取出一枚玉佩放到了石桌上:“不瞒你说,我前不久才收到了他家拜帖和这枚玉佩,你且拿着这个过去就说是我亲信。我有事耽搁在了半路,要晚几日才能到。”
朱雀听着,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边惊喜,甚至连高兴都高兴的不是很明显。
他拿过玉佩,仔细端详片刻,随后象征性的笑了一下,开口道:“谢了,漆游医。”
这番举动比起他平时确实反常的紧,但漆蕊卿不疑有他,她轻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去找我师哥好好道个别,随后便去寻你。”
见朱雀应下,漆蕊卿便先行离去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寻着踪迹没找到李莲花,反倒时撞上了笛飞声和方多病打斗现场。
听声音她便知笛飞声的内力此时怕是已经恢复了,但正因如此,此时李莲花不在,她才会有些慌乱。
心中生出不好的念头,她极力将其压下,随后冲上前去,上前分开了二人,挡在了方多病面前:“你们两个怎么又打起来了,我师哥呢?”
笛飞声并没有回到,方多病的声音则在她身后响起:“师叔,李莲花肯定是被他给抓起来了!”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意料,但却也是漆蕊卿最不愿相信的答案,她握紧了手中的玉杖,对着笛飞声厉吼:“我问你,我师哥呢?!”
回应她的,不是回答,而是象征着那人冲上来的劲风,漆蕊卿一时只觉浑身凉到了冰点。
她侧身避过笛飞声随后一仗打了回去,笛飞声格挡却朝后退了两步。
她抓住空隙,先前与之缠斗。但笛飞声却是一直防守并没有攻向她的意思。
几番下来,她心下疑惑,手下动作稍缓本想再问一次不料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