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蕊卿探出自己体内有悲风白杨的内力,温和有力,护住了她的大多数经脉。
但笛飞声越是这般,她就越是心痛。
若是这人真的要置自家师哥于死地,那她和他便注定此生势不两立。
但此时多想无益,她起身走出房门,门外山野辽阔,溪水长流,池里是莲花,两边是桃花。
她环顾四周,自觉此处和她最初同笛飞声同路时,和他讲述的山庄极像。
但许是碰巧吧,这人怎么可能会把她的话记得那般清楚。
漆蕊卿心下想着,走出去离开了此处赶去了元宝山庄,不料那处已空无一人,她站在山庄门外眉头微皱。
直至此时,她才发觉自己昏厥的时间,好似有些太长了。
“姐姐你可姓漆?”
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漆蕊卿望去就见一小儿站在那里正抬头仰望她。
漆蕊卿屈膝微蹲,她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轻声应下:“我是,小朋友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嘻嘻。”那小儿笑了笑,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漆蕊卿:“有个红衣的大哥哥,叫我把这个交给你。”
“红衣?”漆蕊卿思索半刻,自觉应是朱雀,但当她确认一番时,那小儿却是已经跑远了。
她将信打开,上面无字,仅有些若有若无的压痕,漆蕊卿轻抚,心中默念,随即便松了口气。
上面交代了此处发生的命案,也说他自己办好事先行离去,除此之外,还提到了两个名字。
李莲花、方多病。
师哥没事。太好了。
漆蕊卿将信收起,一时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听闻近日乔婉娩和肖紫矜大婚,那排场,可是邀了大半个江湖有头有脸的人去观礼呢。”
“可不是吗,但是他把地方定在四顾门旧地,属实是不合适,这把李相夷放于何地。”
“……”
声音渐渐飘远,但这倒给漆蕊卿指了个方向。
……
但不知是不是时运不济,漆蕊卿每到一地总会莫名其妙的迟那么一两步。
比如今时到来,周遭宾客却不知都去了何处,漆蕊卿眉头微皱,心中寻思着是不是来得太迟礼都结束了。
但她很快就自己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后山的梨花花瓣漫天飞舞,那处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漆蕊卿脚下轻点,直接朝那处飞去。
待漆蕊卿赶到之时,就见笛飞声同熟面孔搏斗,她一时不知该进该退,便站在远处观望。
但另她没想到的是,笛飞声一眼便发现了她,在以内力将众人击退之时,顺势将那漫天的梨花花瓣送至了她的身旁,随即飞之高处,望了众人一眼便直接离去了。
花瓣自漆蕊卿四周散开,梨花香气扑面而来。
可见他离去,漆蕊卿却是无心欣赏这幅美景,她飞至笛飞声离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可一路寻去,她却并没有找到笛飞声,等到在返回慕娩山庄时反倒是听到了乔婉娩中毒被笛飞声抓走要求拿阎王寻命来换的消息。
漆蕊卿一时竟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笛飞声了,她觉得自身心烦意乱,她转身直接飞到了后山观景亭。
笛飞声见到她并不意外,但漆蕊卿见到他更是火从心起,她此时无心与之说话,便直接从袖中拿出缩短的玉杖,将它在手中甩出原有长度直接朝笛飞声抡了过去。
笛飞声目中闪过一丝压抑,随即闪开一手抓住了玉杖:“你这是作甚?”
漆蕊卿一时竟有些被气笑了,她将玉杖从笛飞声手中抽回直接丢至一边与之肉搏。
笛飞声连连防守,直至在听见些许脚步声时,他才制止了漆蕊卿的发难,一手将她牵制在怀中:“你若有气,也等到我办完事后再打,别让我难做。”
“漆姑娘?原来当时在后山的当真是你。”
漆蕊卿听出那事肖紫矜的声音,她微侧目望其一眼,因自身心情本就不悦,此时见他一身未来得及换下的红衣,又想起他的所作作为,最终选择冷言相向:“是不是我与你何干,我又不是来祝你百年好合的。”
肖紫矜被噎了一下,脸色一时有些难看:“漆姑娘,李相夷已逝去十年,你一定要这般咄咄逼人吗?”
漆蕊卿闻言脸色越发难看,若此时不是被笛飞声牵制,她恐怕已经冲上去将肖紫矜捅上三刀六个洞了。
笛飞声能感觉到漆蕊卿的怒意,但他也心知若此时放开漆蕊卿让她去胡来,日后漆蕊卿在这群所谓的名门正派眼中,怕是要杵在风口浪尖上了。
故而他便将漆蕊卿牵制的更紧了一些,给了肖紫矜一个蔑视的眼神,开口道:“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把阎王寻命交过来,你就能把乔婉娩带走。”
肖紫矜望了眼亭中的乔婉娩,便直接将阎王寻命推了出去,他将乔婉娩抱走,望了漆蕊卿一眼,一时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选择离去。
笛飞声放开了漆蕊卿,漆蕊卿转身就一拳招呼了过去,但半路却被阎王寻命拦下。
见这二人打起,笛飞声眉头微皱,上前将这二人分开,他望向漆蕊卿的眼中一时竟有些无奈:“你今日怎么见谁打谁,谁惹你了。”
经这一闹腾,漆蕊卿火气倒也压下去一些,但依旧没好气的开口道:“笛飞声,你倒是想做什么。”
笛飞声一时无言,他满是心累的深吸口气,见自家主子这般忧心,阎王寻命满是杀意的望向漆蕊卿。
笛飞声看出伸手将其拦住,他望向漆蕊卿开口道:“我只是想寻回我的亲信罢了,而且你师哥不是一直都怪是我金鸳盟杀了单孤刀吗?我此番前来,正好顺吧也能给你们一个交代。”
“交代?”
仿佛一盆凉水自上而下,漆蕊卿的火气一时被消了个干净。
笛飞声微侧头望向阎王寻命,阎王寻命心知笛飞声想问什么,便直接开了口:“当年是单孤刀向我和炎帝白玉以及四象青尊约战,但到我等到约战之地时,他已经死了。”
漆蕊卿闻言微一怔愣,她望向笛飞声:“若我没有记错,那时你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