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上的意外见面之后，司瑾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
他们保持着电话爱情，不论多忙都会抽时间接对方的视频。哪怕四目相对不说话，他们也要安安静静呆在手机面前一个小时。
洗完澡后司瑾坐在梳妆台前敷面膜，她按摩肩颈放松，看着屏幕里闻绪疲惫的神色问：“最近很忙吗？”
闻绪按了按眉心，沙哑着声音回答：“原定的几个大IP出了点问题，最近正加班解决。”
司瑾凑近屏幕，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低声说：“还有多久能忙完啊？”
“明天有个饭局，能不能解决就看明天了。”
司瑾：“现在在家了吗？”
闻绪把镜头拿远了些，将身后的背景都装进屏幕，“在书房，正在看文件。”
“那你现在可以去睡觉吗？”司瑾撒娇一样的语气问。
对面的闻绪愣了两秒，然后拿起手机起身，他低低笑了声，说：“阿瑾，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将摄像头转成后置，扬手拉开了窗帘，外面天光大亮。
他的嗓音浸润着笑意，说：“我们这里是白天。”
司瑾盯着突然变得明亮的屏幕呆滞了两秒，一句“fuck”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谁家大白天不拉窗帘啊！”
闻绪的屏幕里一直昏昏暗暗的，司瑾一时间也没想起来时差那回事，便以为他那边也是深更半夜呢。
闻绪笑着重新把镜头转向自己，他缓缓把两片窗帘都拉开，呵呵笑了两声，“早上起来忘记拉开了，你要准备睡觉了吗？”
司瑾已经靠在了床头，她点点头，“在等十五分钟，一会儿揭了面膜就睡。”
“那这十五分钟你准备干些什么呢？”闻绪重新坐会办公桌前，阳光照在他的侧脸，房间里仿佛中世纪的油画。
司瑾歪了下脑袋，眼睛滴溜溜的，说：“和你聊聊天，争取让你今天一天都想着我。”
闻绪垂眸笑了下，掩饰不住的宠溺，他问：“明天有工作吗？”
司瑾：“没有，但是我约了罗绮出去玩。”
“想好去哪里没？”
司瑾说：“去西林山，我们准备去盘山公路上兜风。”
闻绪微微点头：“西林山，听说经常有富家子弟在那里飙车，你到时候注意安全。用不用叫保镖陪着你？”
她摇摇头，“不用，保镖跟着太显眼了，我们俩就是出去散散心。”
“注意安全，别开太快。”闻绪知道她这个人一开车就刹不住车，所以每次她要开车出去就千叮咛万嘱咐的。
翌日，一场夜雨过后的阳光微暖，空气里充斥着泥土的清香。
司瑾从车库里挑了一辆低调中透着奢华的跑车，带上墨镜去接罗绮。
她系好安全带，拿着手里的纸袋子问司瑾：“吃饭没，我这里拿了一些小零食？”
“小蛋糕吗？好香啊。”
罗绮拆开袋子拿了一块出来，递到司瑾嘴边，说：“是曲奇饼干，我刚烤好的。”
司瑾咬住饼干，咽下去，浓郁的奶香充斥口腔，她笑着说：“你这当了妈妈也是什么都会了，以前你和我一样从来不进厨房的。”
罗绮轻叹一口气，“当你有了孩子之后就会发现，你生活的中心早已不是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会有意无意地向孩子靠拢。”
“就像现在，其实我原本不喜欢做饭，但是为了孩子以后能吃点好的，我就会试着进厨房拿起锅碗瓢盆。”
司瑾低声感叹道：“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吗？你学会了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罗绮扭头看向窗外，眼神里有幸福也有无奈，她说：“算是吧，但更多的是枷锁。”
没有做过母亲的司瑾并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罗绮捏了捏自己身上的吊带裙，说：“当了妈妈以后就默认不能穿这种裙子，不能光鲜靓丽。只有衣着朴素的女人才能是一个好妈妈。”
“不喝酒不抽烟的才是好妈妈，出去飙车还纹身的就不是好妈妈；能做出满汉全席的是好妈妈，不进厨房你就是不爱孩子。”
说完后她无奈地看着前方，撑着脑袋叹气。
司瑾又捏了一块曲奇填嘴里，说：“这哪儿是妈妈，这是保姆吧。”
“我妈妈衣着华丽，不会做饭也不会打扫卫生，但是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好妈妈。”
“你是不是一个好妈妈只有你的孩子说了算，别人的评价都不算。”
听了这话的罗绮嘴角露出一抹放松的笑，跑车行驶在无人的林间马路上，她抬手去感受森林里的风。
她说：“阿瑾，我发现你好像一直都不在意外界的议论，永远都那么松弛自如。”
司瑾撇撇嘴，自嘲道：“你是没见到我抑郁到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我之前被网暴，每天晚上都抱着手机哭，闻绪把我手机都藏起来我也能想着那些不好的评价哭。”
“每次失眠我躺在床上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当时医生诊断我是神经衰弱，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抗抑郁的药。”
当时司瑾被网暴地时期罗绮也一直没断绝跟她的联系，其实那段时间罗绮也在度过一个精神压力很大的时期，幸好她们互相鼓励着，都没陷在那片泥沼里。
罗绮仰起头，长长地“唉”了一声，“谁也不容易。”
“女人更难。”司瑾笑着接了一句。
车子安静地行驶了几秒，司瑾单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从罗绮带的曲奇袋子里一直捏小饼干吃，她说：“我前几天看了一个很好笑的营销，你猜猜它写了什么？”
她话没说完就开始笑，手里的饼干没捏好掉在了裤子上。
罗绮也笑了，问她：“写了什么？”
“就是我前几天穿着睡衣去逛山姆不是被拍了吗，然后我因为站的时候没站直，靠在了那个架子上，再加上那个人拍我的角度非常清奇，就显得我整个人的肚子非常大。”
“所以营销号写得标题就是“司瑾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