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舟又开始给陆伊薇她们说起永州的事情。
那里虽然也是依山傍水,但却不如江陵那边富饶,胜在民风朴实。
况且永州靠近南蛮,时常被山匪跟南蛮骚扰不断,住在边境的百姓较少,倒也没出现什么战乱暴动。
那边的百姓日常就是山林野味很多,许多农户都会上山打猎,杨云舟他们去那边凑巧还在一个老农户家里住了几天,跟着他上山,学着打猎设陷阱,日子也过得十分有趣......
陆伊薇认真听着杨云舟说着在永州的经历,这些都是上一世,她不曾从常风口中听过的经历。
“后来,我们离开了老农户家,又去了一处深山密林里,那里面可真是别有洞天。”杨云舟道。
“别有洞天?”杨兰舟不等陆伊薇开口,就先她一步问出了她想问的。
杨云舟点点头,继续说道:“嗯,那里的土跟朱砂一样红,里面的石块非常坚硬,水也是从山洞中流出,如翠玉一般碧绿,还能清澈见底,树木也不见叶片凋零,是我在这京都内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景象。”
“如此说来,那处深山倒是特别的很,水也如翠玉一般,要是能亲自去看看就好了。”杨兰舟说道。
“妹妹不必惋惜,等日后若是再去,为兄必定带上你一起去看,只要你别害怕虫子就成。”杨云舟打趣着杨兰舟。
陆伊薇笑着,瞧着他俩,没有说话。
“薇儿想去吗?”杨兰舟娇嗔似地瞪了她哥一眼,有看向陆伊薇问道。
“自然是想去见识一下的,只是恐怕父亲母亲不会同意的。”陆伊薇笑着回答。
她说想去是真心的,只是想到现在大概陆见阳也不会让她出京都,她还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棋子就要知道自己的位置,摆放在自己该待的位置,为下棋的人赢得对应的利益。
杨家兄妹也是知道她的情况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几句话扯开了话题。
又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府去了。
陆伊薇回府后,没有立刻回自己的院子,反而是带着几个婢女去了一趟江氏的院子。
她怕江氏担心,主动过去跟江氏说清今日与杨家兄妹见面的发生的事情,说她与杨兰舟是怎样的相谈甚欢。
江氏听后,当即便表示杨太傅在朝中是个中立的官员,陆杨两府交好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就随了陆伊薇的意思,让她们多来往。
又跟江氏聊了会话,陆伊薇觉着有些困乏,江氏就让她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此时,琴心也回到沁梅园院中,等着陆伊薇回来跟她汇报情况。
“小姐!”琴心一见陆伊薇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便想赶忙朝陆伊薇的方向过来。
但很快她就见到跟在陆伊薇身后的春平,随后朝陆伊薇递了一个眼神,就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春平,福音,素月。你们今日跟着出府,也累了,都去歇着吧,晚膳时再来伺候。”陆伊薇接到琴心递来的眼神,转身对身后跟着的婢女说道。
“是——”她们仨人异口同声的应道,都止住脚步,等陆伊薇径直走回正屋,便要四下散去。
“福音姐姐,你瞧小姐对琴心姐姐可真好,一回来就叫琴心姐姐到跟前伺候,可见对她不一般。”春平朝福音小声说道,面上和语气都表露着不满的抱怨。
“你若是老实跟小姐久些,小姐也会待你这般好。”福音声音淡淡地道,便回了自己跟琴心的屋。
她不是听不出春平言语中的挑拨,只是不想回应。
在福音心里,小姐对谁都挺好的。就算是像上次那件事,院中的粗使婆子张氏手劲儿大了些,不小心洗坏了小姐喜爱的裙子,小姐也没有苛责什么,连银钱都没让张婆子赔付。
所以,福音内心并不想去计较小姐是否偏颇。
春平见福音没有什么反应撇撇嘴,又想跟住一屋的素月抱怨两句,只是没等她开口,就听得素月语气讥讽地说道:“看不清事情的人,还妄想挑拨是非。”
春平有些恼火,正想回怼素月,就见素月根本不打算回屋,转身出了院子。
琴心跟着陆伊薇进了屋,回身合上门,又手脚轻快地过去给她倒好茶。
“小姐,果然料事如神,今日确有大发现。”琴心一边将盛着温热茶水的杯子递上,一边开口说道。
“这里没外人,你坐下慢慢说吧。”陆伊薇道,抬起手拿了桌上琴心倒好的茶,喝了一口。
她知道琴心是跟在她们身后出去的,回来估计也需要些时间,所以她回府后才会带着几个婢女去了江氏那边坐上一盏茶的时间,也好不叫人看出,让春平怀疑。
琴心这时倒也没跟陆伊薇客气,她跟着陆伊薇出府,一路紧跟,不敢停歇。
为了不叫人发现,她特地说是陆伊薇想吃城北的茯苓糕,叫她去买,所以后来陆伊薇她们都回府了,她还没赶回来,跑去城北买糕点。
也是只是先陆伊薇回沁梅园的前一脚刚回到院中,的确有些疲累。
琴心坐下就继续说道:“今日奴婢见小姐进入云来酒楼不久,春平就从后门出来。奴婢在后面不远处跟着,她走的也不算远,走了一条街的样子,拐进了一个小院子里。奴婢没敢进去,就在外面等着,虽然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但是等春平出来后有个中年的男子也跟着出来了,但是他穿着个斗篷还带着帽子,奴婢没能看清脸。”
“中年男子?”陆伊薇在咀嚼着琴心的这段话,抬眸疑惑的问道,“既然你说当时没看清那人的脸,你又怎么知道那人是个中年男子?”
“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佝偻着,腿脚似乎也是不便,有些跛瘸,步子也不快。”琴心不假思索地回道,又补充了一句自己的观点,想要力证自己看到那斗篷下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般年轻男子怎么会身形佝偻,都是身姿英挺的多,而且他抬起来的手,扯着遮住半张脸的帽檐,那手是宽大的却能感觉得到有些干裂,让人看了也不会联想到,斗篷底下是一个年轻男子。”
一个腿脚不便,手掌宽大且干裂的中年男子,这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文章还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