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军思来想去,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长久之计。毕竟,没有谁能靠打打杀杀风光潇洒一辈子。
香港回归那一年——一九九七年。四十五岁的陆行军和容进华将目光锁定在了拥有“东方巴黎”之称的绍沪。
容进华将身家都押进了房地产实业投资,凭借着积攒了半生的财富和广泛的人际关系。很快,容进华就在房地产中坐拥了一席之地。
只是人得到的越多,也就会愈发的贪心。即使是已经金盆洗手的容进华也不例外。做起房地产生意的他还是在继续捞取黑钱。
他有一个独生女——容忴。他深知容忴没有商业头脑,也没有业务能力。这上亿的家产未来也只能交由他人之手来打理。
为了防止日后容家遭遇不测,影响容忴的未来。容进华单独为容忴在海外开设了一个私人账户。
容进华贿赂了金融监管的高官。要求其放松对资金结算的审查和管理,将黑钱转移出境。把黑钱以一般转账而非汇兑的形式转移到不同的银行账户,再分别汇往香港和海外的有关银行账户,以逃避法律的监管。洗钱金额已经高达五百亿港元。
容进华的算盘打的再好,也被陆知延瞧出了些许端倪。作为一名经济犯罪侦查警察,陆知延的职责就是负责侦查经济案件。掌握足够的证据,以此逮捕犯罪嫌疑人。
“我本来没想亲自去侦查容家。”陆知延无奈说道。
他知道容进华是父亲的挚友,如果是像以前一般随便相亲了事。他也不会做的这么决绝。
只是,他从未觉得一个女子这么可恨过。一时恼怒,当夜带上经侦第一大队彻查容家,带走容进华。
“你这样......罢了罢了。”陆行军欲言又止,说到底还是容进华自己贪欲太重。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这样一个恶人,居然能有个伸张正义的警察儿子。
“这件事情,我会跟哥说——”陆知延深知老爷子不会过多责怪他。只是陆砚淮那里,不太好办......
陆行军的眼皮跳了跳,觑了一眼陆知延,半晌都没再说一句话。
“小瓷,过来给爷爷按摩按摩——”陆行军看到陆南瓷后,神情立马放松下来。
陆南瓷乖乖走到陆行军身旁,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按压着老爷子的太阳穴,手法虽说不太熟练,可是能感受到小姑娘有在认认真真的按。
陆行军烦闷的心情不一会儿就疏解了许多。
“还是小瓷听话,孙女果真是暖心的小棉袄——”陆行军慈祥地笑着,脸上布满了皱纹。
陆南瓷不好意思地抿着唇笑。
“爸,我回警局了。”陆知延给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陆行军朝陆知延站着的方向无奈地拂了拂手。
晚上十点,陆南瓷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她很好奇爷爷和二叔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争吵,很想知道爷爷的那句“我陆家也不干净”是什么意思。
在床上思索了半天,陆南瓷悲伤地发现——她失眠了。明明眼睛困了不行,可是脑袋却异常清醒。最后,在数羊的助攻下,才缓缓睡去。
今天是周一,陆南瓷起了个大早。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楼去吃早餐。
陆南瓷迷迷糊糊地走到二楼楼梯处,起步往下走。
“啊——”陆南瓷发出一声尖叫,脚下一踩空。整个人重心不稳,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顺着楼梯摔成一摊肉泥时,一双手臂将她的腰拦空横抱住。
陆南瓷心里一紧,心脏急剧地跳动着。
“呼——”松了一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陆砚淮等陆南瓷重新站稳后,松开了手臂。
“阿叔——谢谢你啊……”
距离上一次见到陆砚淮已经是一周之前了。自从二叔和爷爷发生冲突的那个晚上后,整整一周,陆南瓷都没有见到这两人。
陆砚淮刚从外面晨跑完回家。上楼时碰巧遇到了在楼梯口处睡眼惺忪,立盹行眠的小姑娘。一只柔软无力的右手凑合地搭在紫檀色楼梯木扶手上。
“好生看路。”陆砚淮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陆南瓷柔软的腰枝残留在手上的感觉还若隐若现。一双疏离的丹凤眼里氲着一丝复杂。
“好的,阿叔。”陆南瓷乖巧地回应着陆砚淮的话。
上午十点,御琛学府。
陆南瓷在班主任田蓉的语文课上全程梦周公。《过秦论》听得她真是眼花头昏。脑瓜子里面就像塞了炸药包一样,“嗡嗡”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四十分钟,陆南瓷从课桌抽屉里拿出了一瓶爽歪歪,将吸管插进那一层薄薄的锡纸中,动作一气呵成。
“味道怎么样?”秦艺舒疑惑地发问,嘴角还带着一丝压不下去的微笑。
“你要不也尝尝?”陆南瓷顺手从桌肚里又拿出一瓶爽歪歪。然后把吸管和爽歪歪一并放在秦艺舒的桌子上。
“噗嗤——”秦艺舒面上没绷住,率先笑了出来。
“真的没想到你喜欢喝这个。”秦艺舒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眉眼都弯的温婉。好似民国时期金砖牌香烟广告里穿旗袍的美人。
正当两人边喝着爽歪歪边交流着,爽歪歪之前“因含增稠剂”而发酵的质量问题风波。
倏尔,同班同学谷岄突然走过来。
“陆南瓷,有人找你——”谷岄站在陆南瓷的位置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顺手撩了把亚麻棕色的齐肩短发。
陆南瓷不是傻子,她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来自谷岄眼神中的蔑视与敌意。
随后谷岄也没多停留,带完话后就趾高气昂离开了。
陆南瓷不解地紧锁着眉头。有人找她?她在这个学校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要找她。难道是陆周?
陆南瓷疑惑地走到教室门口。随后,一束打眼的金黄色向日葵猝不及防地撞进陆南瓷的眼中。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站在陆南瓷对面。
男生留着简易的板寸,穿着Con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