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景看着上官熙,眼神坚定。
“你......”
上官熙一时语塞。
“我来。”
顾景不等上官熙说完话便上前去拿起来鼓槌,“咚咚咚咚”的一下下击起了鼓。
片刻后,两个衙役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出了来,其中一个衙役看着顾景,疑惑道:“就是你击鼓鸣冤的?”
“是。”
顾景毫不犹豫道。
两个衙役互相对视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个衙役看向了顾景道:“行,今儿可真是破天荒了,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们去准备准备。”
“好。”
顾景面不改色。
“顾景!”
上官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语气十分担心。
顾景回头看着上官熙,笑了笑:“没事的师妹,不就是挨二十板子嘛,一会儿就过去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是你师哥,师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师妹受苦?”
说完,顾景又转回了头去,不再看上官熙。
不一会儿,那两个衙役就拿着刑具出了门来,上官熙见了这刑具后,瞬间就明白了为何击鼓鸣冤的鼓会落满尘埃了。
让受刑人趴着受刑的长条凳子还好,只是普通的凳子而已,可那衙役手中一人一条的板子上可全都布满了长长的钉子!
怪不得没有人会来击鼓鸣冤,这就是摆明了来送死!
“顾景!顾景!师哥!”
上官熙惊恐极了:“不行......不行!不行啊!你会死的!会死的!”
上官泉死命抱着他的姐姐不让她上前去,虽然他是弟弟,但他仍然比上官熙要高出了半个头,力气也比上官熙大,上官熙被弟弟抱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挣脱。
然而,顾景只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上官熙。
“熙儿,一定要好好与县令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让他们揪出杀害师傅的杀人凶手,拜托了。”他恋恋不舍道。
下一刻,他便义无反顾的趴到了受刑用的长条凳子上。
带钉子的板子猛然落了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上官熙的瞳孔骤然一缩,她感觉自己的耳朵也在那一瞬间有些耳鸣。
那是血肉被钉子刺穿的声音,每响一声都会伴随着一片飞溅的血花,落入顾景身上钉子就仿佛丢到水里的石子一般,起起落落间,血水四散飞溅,令人不忍直视。
“不要......不要......好疼......不要......”
上官熙大睁着双眼死死地看着趴在长凳上的顾景,疯狂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弟弟的怀抱,嘴唇颤抖着喃喃道。
刚开始顾景还能忍受,但到了第十下后,顾景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这般刺骨的疼痛了。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上官熙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撕心裂肺地哭道:“住手啊!”
然而,规矩就是规矩,二十板子就是二十板子,两个衙役的手并没有因为上官熙的喊叫声而停下来。
十一下,十二下,十三下,十四下,十五下......
血和碎肉飞溅到了地上的野草上,血水顺着草缓缓流下,红绿相交十分刺眼。
“会死人的......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别打了!”
上官熙苦苦哀求道。
但那两个衙役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哭喊声一般,继续不断地一下下拍打着趴在长凳上的那人,‘刺啦刺啦’的血肉摩擦声不绝于耳。
“姐姐,姐姐,别看了......”
上官泉死死地搂着上官熙,也不管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怀中之人给抓出了道道血痕。
上官熙恶狠狠地盯着那两个衙役,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目露凶光。
十六下,十七下,十八下,十九下,二十下。
终于,两个衙役手中的板子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趴在长凳上的顾景也不再喊疼,不再动弹了。
“你们这是在杀人......杀人啊!你们都是杀人帮凶!”
上官熙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上官泉连忙一把捂住了上官熙的嘴,他对着那两个衙役道:“二十板子打完了,现在可以让我们见县令了吧?”
其中一个衙役蹲下了身子看了看趴在长凳上一动不动的顾景,用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随后,他缓缓起身看向了上官泉。
“死了,既然击鼓鸣冤之人已死,那自然也用不着见县令了,你们回去吧。”
霎时间,上官熙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碎掉了一般,她不可思议的大睁着眼睛瞪向了那个说话的衙役,恶狠狠道:“混账!我要见县令!”
“回去吧。”
衙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听得上官熙浑身发凉。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旁响了起来。
“果然,扬州现任的司徒县令真就如同传闻中的那般毫无人性啊。”
上官熙在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蓝衣男子,眉目如画,风神俊朗。
上官熙双唇微动。
“你......你是?”
蓝衣男子温柔的看了一眼上官熙,淡淡道:“小生不才,姓文名含,姑娘幸会。”
衙役瞥了一眼文含,不屑道:“你谁啊?你又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