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从前,上官熙根本不可能去这荷香楼中找“恩怨堂”请杀手杀人,但如今爹爹被杀,县令却是个摆设,无奈之下,上官熙不得不去“恩怨堂”中找人帮自己报仇。
上官姐弟下了马车来到门前,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见来了个女孩,娇声道:“小姑娘,你又不是男子,来荷香楼做什么?”
“恩怨堂”
上官熙直截了当道。
听到这三个字,女子瞬间明白了,她立马收了媚态,小声道:“二位随我来。”
三人穿过荷香楼里喧闹的人群,走过了院后一条特别僻静的走廊,很快便来到了走廊尽头,一处地宫的入口。
女子在上官熙耳边小声道:“姑娘,就是这里了,我就先告辞了。”
“好,多谢。”
上官熙与女子道完谢后便顺着楼梯往下走去,上官泉赶忙跟了上官熙的脚步。
地下一层十分昏暗,只有墙上烛台上的几根亮着的蜡烛在发着微弱的光,令人莫名的感到一阵寒凉。
“不知客人想杀谁?”
黑暗中,一个听起来玩世不恭的声音响了起来。
上官熙停下了走向前去的脚步。
她冷冷道:“杀,扬州卖剪纸窗花的谢轩,扬州卖喜事纸扎的董同。”
话音刚落,那人似乎早有预料般的轻笑了一声。
他道:“好,第一个人四两银子,第二个人六两银子,一共是十两银子,尾款和定金一九分,先付九两银子。”
“成交。”
上官熙毫不犹豫。
“把银子放到地上的盘子里吧。”
听到这句话后,上官熙低头一看,昏暗的烛光中,离自己三步距离的地面上正放着一个白色的盘子。
上官熙小心翼翼地俯身将九两银子放入了白色的盘子中。
伴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那白色的盘子居然自动移到了黑暗深处去。
“机关?”
上官熙边站起身来,心中边暗暗道。
片刻后,黑暗中那人又道:“三日后,扬州卖剪纸窗花的谢轩,扬州卖喜事纸扎的董同就会传来死讯,还请客官静候佳音,及时来此地交付尾款,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流血事件,慢走不送。”
“好。”
上官熙道。
随后,她扭头示意了一眼上官泉,上官泉会意,赶紧跟紧了姐姐,两人快步上了楼梯,出了这荷香楼的地下一层。
僻静的走廊中,上官泉忍不住问道:“剪纸,喜事纸扎,丧事纸扎,我们明明有三个同行对家,可为什么你只让杀手杀两个人啊?”
上官熙仿佛看傻子一般的瞥了一眼上官泉。
“你傻啊,刚才文公子从何家小妾口中知道了放火灭了何家门的便是卖办丧事用的纸扎人的邓郢,已经早我们一步亲自去找那人报仇了,这样我们就只需要杀两个人了,还能省下一笔钱来。”
“对啊,我竟忘了!”
上官泉恍然大悟。
“嘘,小声!”
“哦对对对......”
两人很快就再次穿过荷香楼中喧闹的人群,出了荷香楼回到了马车上。
“现在我们回家吗?”
上官泉问道。
“嗯,回家。”
说着,上官熙扬起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
返程总归是惬意的,上官泉懒洋洋地躺在马车里面睡着了,上官熙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内已经打起了呼噜的弟弟,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赶着马车往家里去。
一路颠簸,马车终于回到了家门口,上官熙像往日回家时那样,下马后敲了敲家门,正打算喊一下云雀来开门时,门却一下子被敲了开来。
上官熙心中一沉。
“不好,出事了!”
她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画面却差点让她眼前一黑。
只见院子的地上躺着的是死不瞑目的云雀和还在不停抽搐的上官夫人金兰。
“娘!”
上官熙慌忙跑到了金兰身旁跪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又是谁请了杀手来杀我娘啊......”
上官熙眼眶通红,试图去给金兰的胸口止血。
金兰猛地一把抓住了上官熙的手,将一个血红色的朱雀玉佩塞到了上官熙的手里。
她拼劲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看着上官熙道:“你不是我女儿......”
“什么?”
上官熙不可置信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金兰。
金兰颤抖道:“你是......被秦灭了的......百越国的......公主。”
“我是......被秦灭了的百越国的公主?”
百越国,那都是秦之前的事情了,之后现在的汉又灭了秦,百越国在上官熙的认知里更是成了个传说一般的存在。
上官熙摇着头道:“不可能,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是娘亲的女儿,不是什么百越国的公主。”
金兰闭上了眼睛,喘息道:“你是......老爷途径百越国时......捡回来的......那个玉佩,就是你的......你的身份。”
说完,金兰抓着上官熙的手突然一下松了开来,再也没有了气息。
“娘......娘!!!”
鲜红刺眼的朱雀玉佩被随意的丢在了一旁的地上,上官熙捧着金兰的脸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上官泉睡眼惺忪的下了车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他愣了半晌,随后,他“扑通”一声跪倒了在了金兰的身前,一颗清泪滑落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