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仇,如今为汉室做事,自己作为百越国的公主,此番就算是......报恩?”
上官熙内心默默安慰着自己。
随着马车的晃动,躺在车里的上官行散发出了一种难闻的味道,两个坐在她身旁的公公对此只有嫌弃和蹙眉。
上官熙终于明白了,百姓的死活对皇上来说无足轻重,哪怕是民间的纸艺高手,相比起一国之君的旨意也不过如此,哪怕是死了也不得违抗旨意,无论哪朝哪代都一样。
车窗外黄叶飘零,夹杂着秋凉的风一丝丝地吹进马车里,上官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从扬州到长安,舟车劳顿不说,上官行的尸体也越来越腐败。
到了后来,公公们只好用一张席子把尸体给裹了起来。
为首的公公在路上经过一专门卖防腐香的香料铺子时特地去买了那防腐香,他将防腐香全数涂抹了上官行的尸身,让上官行的尸首单独乘一辆马车。
十五日后,一行人终于到了长安城,路也逐渐平坦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上官熙身旁的两个公公带着上官熙下了车来。
映入上官熙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宫殿,檐牙高啄,错落有致,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宫殿门上,窗上和屋顶上都镶嵌了金黄色的龙,十分华美,尽显皇室的尊贵。
此时,一男子的声音在上官熙的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何公公,你怎么带了一个女子回了宫来?”
何公公慌忙转身给这男子行礼:“拜见彭越大将军,彭越大将军有所不知,奴婢这趟出宫原本是要奉旨带长安城第一纸艺高手上官行和这上官行做的剪纸和纸扎回宫的,不曾想他居然死了,据说其独女的手艺得上官行的深传,于是奴婢只好退而求其次,带了上官行的独女回宫。”
“原来如此。”言罢,彭越看向了上官熙,却是微微一愣。
他一眼便觉得眼前的女孩身上有一股皇家之气,不似普通人家之女,再加上此女容貌清秀可人,彭越落在上官熙身上的目光就仿佛生了根,发了芽。
“我叫彭越,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彭越此言一出,何公公面色震惊不已。
“我叫上官熙。”
上官熙如实回应道。
彭越点了点头,十分满意:“是个美人。”
一旁的何公公见状,慌忙陪笑:“若是大将军喜欢,此女成为五皇子的女人也......”
“先带她去见皇上吧。”不等何公公把话说完,彭越就将这对上官熙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的话给打断了。
“是。”
何公公连忙道。
看着彭越逐渐远去的身影,何公公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来,对付上官熙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走吧,跟咱家去见皇上。”
何公公说完,上官熙就感觉自己又被那两个公公强行架了起来,双脚不由自主的往宫殿内走去。
宫殿四面出廊,金砖铺地,屋面覆黄色琉璃瓦,中为铜胎鎏金宝顶,殿内外檐均饰金龙和玺彩画,天花为沥粉贴金图案,殿内设地屏宝座。
此时高高在上的天子正坐在宝座上,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女子,此女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大概就是传闻中的吕后吧?
殿内处处金碧辉煌,气氛却是十分压抑。
上官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宝座上那人看了看女孩身旁的腐败的尸体,皱眉道:“扬州第一纸艺高手死了?”
何公公语气十分委屈:“是啊,这人死了奴婢也没办法啊,就想着把这纸艺高手上官熙的独女带来了,据说上官行的独女与上官行的手艺不相上下,所以奴婢就想......这上官行的独女代替上官行也是一样的。”
宝座上那人语气略显遗憾:“怎会发生如此事情......”
上官熙猛然抬头,顶着满脸的泪痕看着宝座上那人,带着哭腔道:“皇上,我爹一定是被同行眼红才被人给害死的,皇上你一定要替草民做主啊!”
“闭嘴!”
何公公怒道。
“无妨。”皇上缓缓道:“剪纸和纸扎全都是出自你你父亲之手吗?”
上官熙犹豫了一瞬,还是道:“是......其实都是我做的。”
何公公猛然扭头望向了上官熙:“大胆,居然干抗旨!明明说了是让上官行来做的剪纸和纸扎!”
皇上语气也有了怒火:“哦?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手艺如何了。”随后,他便下令让人把剪纸和纸扎都给一件一件呈了上来。
霎时间,宫殿里的一阵窃窃私语。
眼前的红纸剪纸精美绝伦,神妙高超,神藤神剪,神工鬼斧,各式各样的纸扎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简直令人移不开眼。
上官熙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宝座上那人道:“不错,竟在我意料之外。”
“皇上?”
何公公小心翼翼地蹦出了两个字。
皇上扭头问了问身旁的女人:“你觉得如何”
女子娇声道:“哎呀还算不错,我挺喜欢的。”
皇上笑道:“那就好,最重要的就是要你喜欢,你喜欢就行。”
言罢,他看向了上官熙,道:“不错,那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留在宫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