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左边的小宫女道。
“好,名字都很好听,都是美人,你们和我相处的这些日子也不用太局促,我不是宫中的娘娘,我就是个手艺人,我们互相尊重,互相理解,彼此之间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好了。”上官熙说着,轻轻拍了拍夏蝉的肩头。
“嗯......我......我们......这......”
看到上官熙称兄道弟似的的在自己肩头轻轻拍了几下,又说了这番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话,夏蝉面色十分惊讶,语无伦次,支支吾吾起来。
上官熙道:“不用这么局促的,放轻松。”说着,她看向了秋落:“既然我们现在都互相认识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或许是因为常年在宫中被规训着,两个小宫女依然藏不住她们担惊受怕的模样。
“唉,怎会如此......”
上官熙心中有些无奈,她道:“好吧,那我们先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先吧。”
闻言,两个小宫女大惊。
秋落道:“我们怎能与上官先生一般坐下休息,我们本就是来伺候上官先生的。”
夏蝉道:“上官先生要是累了就快些坐下休息吧。”
上官熙看着她们两人惊恐的眼神,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她们的了,于是只好作罢,来到了一张椅子前坐了上去。
休息了片刻,上官熙有点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了。
“怎么三个人还可以做到这么寂静无声啊?”上官熙内心十分不解,微微有些烦躁。
她看了看本性许是活泼的夏蝉,又看了看比较害羞的秋落,笑道:“带我去看看我晚上睡觉的地方吧。”
“是。”
两人回应道。
上官熙随着她们二人来到了卧房,不出所料,卧房也是十分的精致华贵,与自己之前扬州的家相比要阔气多了。
不多时,谭公公就来院中送来了许多剪纸要用到的家伙事。
他看着非要亲自来拿红纸,小刀和剪子的上官熙,语气有些不解:“这两个宫女在你这儿都是摆设吗?”
上官熙听了这话之后也没给谭公公好脸色,她道:“我是手艺人,手艺人当然要对自己用来做手艺的家伙事负责,我亲自拿家伙事是我从小一直养成的习惯,再说了,这可是最后要变成成品送到皇后手里的,我可不敢出半点儿差错。”
谭公公笑了笑:“没想到你看起来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办起事儿来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上官熙接过谭公公手里的红纸,小刀和剪子,不愿再多看谭公公一眼,径直回了屋里面。
谭公公自讨了个没趣,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上官熙直接把房门“砰”的一声就给关上了,只留下院中不知所措的谭公公。
上官熙回到了屋里,用手抹了抹桌面,接着又抬手看了看自己抹过桌面的手。
“挺干净的。”
她心中边这么想着边坐到了桌子前的凳子上,将红纸放在了桌面上,用小刀和剪子压着。
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上官熙懒洋洋地从桌面上一沓白色的宣纸中拿起了一张白色宣纸,她用刀将宣纸裁成了与谭公公送来的红纸一样的形状大小,随后便提笔开始在纸上作画。
这是在剪纸前要事先做好的模型,想要剪好这种华丽复杂的龙凤剪纸,模型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而这所谓的模型其实就是事先在另一张白纸上画出来想要剪的东西,之后再把白纸覆到红纸上,用刀一点一点雕下来。
若是碰到大片的边缘地方时则可用剪子给直接剪下,但这都是有技巧的,不是想剪便能剪好的,这样的剪纸手艺相当考验纸艺人的手法,稍有差池整张剪纸就会直接作废,只能全部重新来过。
秋落与夏蝉在身后不远处站着,听候着上官熙随时都可能下达的命令,但时间不知过去了许久,上官熙都没有给她们下达任何命令。
上官熙作画间,秋落的目光悄悄地落在了上官熙的手上。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白且散落着些许老茧的手,修长的手指和因用力握着笔和按着纸而微微暴起的青筋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女子的手,秋落看着上官熙的这双手,心中泛起了一丝自己似乎都没察觉到的涟漪。
夏蝉则看着白色的宣纸上渐渐显出的龙凤图,两眼看得入了神。
上官熙画得十分仔细,龙鳞凤羽也画得一丝不苟,没有半分敷衍的地方。
窗外的日光渐渐不如之前那么刺眼了。
上官熙抽出一张红纸,她将画好的龙凤覆在了红纸之上,接着又用钉子将白色的宣纸和宣纸所覆的红纸钉在了一起,随后便开始将画好的龙凤给一点点用刀镂空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