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枚说了，那是给新来的实习生发奖，不知道人家喜好，就带她自己来选咯。”
“给实习生发奖？这么蹩脚的谎你也信！”祁世青不敢置信，“要发奖不直接发奖金，而是亲自陪她来选？”
“陈枚就是对谁都很温柔，可能也是觉得......”
她声音越来越小。
“对谁都好，那不是中央空调吗？”
云锦书越说越心虚，到最后再也不能圆回来。
她破罐子破摔般地闭上眼睛：“你说得有道理。”
接着倒也没客气，直接很是自来熟地拉着祁世青的衣角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虽然表面还是一副自来熟模样，但云锦书内心极度慌乱，她跟陈枚这个海王交往太久了，有时候她并非没有察觉到，而是靠着自己为自己一次又一次催眠，从而树立起陈枚的形象。
这种靠催眠维系的感情是很脆弱的，但凡是不那么无可救药的人，经过旁观者的提点，便能立刻领会，而云锦书也是其中之一。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分。”
接下来，就是祁世青替她安排咖啡馆这么一出。
云锦书只当这是糊咖间报团取暖，心道祁世青这人真能处，有事他是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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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例行开会，讨论艺人生涯之后的发展问题。
碰巧云锦书三年的合约快到期，经纪人找她商量是否续约这件事。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便看到经纪人琳姐正在等她。
“锦书，现在业内寒冬，你与公司的合同不是快到期了吗，续约的事情一定要审慎考虑，现在公司一续就是十年，能出来还好，中途要走，违约金都得......”
话里话外，都在劝云锦书，不想饿死的话最好别续约。
经纪人琳姐是个好人，平时总是很照顾像她一样的糊咖，都这样了还能帮她接到一些工作，不至于让她饿死，但即便如此糊就是糊，在娱乐圈这个大型修罗场，云锦书还是难以生存。
云锦书也是个佛系的主，她当年参加歌声选秀也就没想过要红，只是听说参加比赛前几名有学分，她辩论、奥数样样不行，只有唱歌还拿得出手，便随手找了个大平台的歌声比赛报名。
也不知道运气是好是坏，她通过了海选，观众又将她选上了总排行前几名，得到了签约的最后一个名额。
本着老天爷赏饭吃，不吃白不吃的心态，她毫不犹豫就选择签约。
之后便也可想而知。
——她糊了。
选秀时期的滤镜难以支撑她整个艺人生涯，甚至连合约的三年都支撑不住，眼看着就要吃不上饭，云锦书顺着琳姐的话说，她决定不再续约。
正巧她半工半读的大学生活也刚结束没多久，错过校招的她也要和无数人一样考虑自己的出路。
晚上，她回到自己的公寓，和之前在选秀节目上认识的闺蜜何绮丽视频。
大学生最懂大学生，即使现在不是了，但她们之间还有同龄人这一条纽带在。
云锦书托腮：“绮宝，所以你真的决定续约？”
“嗯。”屏幕那头的何绮丽正在卸妆，怕化妆水吃进嘴里，因此只是简单地答应一声。
何绮丽比她稍微好一点，但娱乐圈里涝的涝死，旱的旱死，选秀节目在这两年更是屡见不鲜，观众早有审美疲劳的趋势，即使是像何绮丽这样的，也只是勉强够维持，更何况平时要出镜，维持状态的保养类项目还需要自费，这些开销可不小。
云锦书摇摇头：“唉，绮宝你还能吃上饭，我再续约，就要连饭都吃不上了。”
“谁不是呢！”何绮丽将浸湿卸妆水的卸妆棉往脸颊上抹，被化妆棉抹过的地方出现一小块色差，“......不过，我还是想再拼一把，毕竟，唱歌一直是我的梦想嘛。”
“有梦想真好啊......”云锦书感叹，“我会一直给你加油的，你一定可以！”
何绮丽的妆全部卸完了，即便是素面朝天，底子也是好看的，满足作为艺人最最最基本的条件。
她边护肤边问云锦书：“话说回来，你考虑好合约到期以后干什么了吗？”
云锦书嘿嘿一笑：“我嘛...就来当你的站姐好了，每天给你拍照，你只要偶尔给我几张签名就好。”
她相信何绮丽一定能红。
“我的签名谁会要呀，你拿去也卖不上几个钱，还不如去竖店门口开家奶茶店，很多大站姐经常会买奶茶来犒劳工作人员，一买就是几十几百杯。”
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
云锦书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激动到整张脸都凑近屏幕：“绮宝，你可真是个天才！”
现在就业形式这么严峻，她可不想一个月之后合同到期就彻底失业。
没有岗位，那就自己创造岗位！
好在自己平时就很节俭，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儿花，在选秀刚结束播出的时候，还是能接到一点活儿的，她很庆幸当时没有大手大脚挥霍，而是全部都攒了起来。
——刚好满足她竖店门口开一家奶茶店的前期准备。
看到云锦书沉浸在畅想未来的美梦中，何绮丽慌了：“云宝...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云锦书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当然啦，我说一不二。”
确认云锦书的想法，何绮丽唯有祝福，只不过她仍然处于震惊之中，话语里都带着结巴：“那就祝、祝你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