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不可置信。
今天是结算日。
打样之后，祁世青、云锦书、Kevin，还有个不知为什么来凑热闹的岑娇，在奶茶店内一人一个座位。
账本就摊在正中间，为了公平，账目由店长Kevin进行计算，最后结果也由他来公布。
Kevin：“...为保准确，已经算过两遍了，还差三千。”
云锦书暗暗握拳，还差三千、只差三千......
如果不是参加节目，而是老老实实看店，说不定足够...不，如果不是那场翻身仗吸引裴真欣的粉丝前来，也许差得会更多。
她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可依旧很不甘心。
岑娇注意到云锦书悄悄握起的拳头，将手搭在云锦书的背上，无声拍了拍。
气氛陷入诡异而尴尬的沉默。
许久，云锦书莞尔道：“是我经营能力不足，我输了。”
她笑得释然。
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失败也是理所应当。
况且祁世青也算是帮她帮到底，从最开始和陈枚分手起，自己就一直在欠他人情。
祁世青打断：“......不。”
“？”云锦书有些错愕地抬眼看他。
岑娇则是一副“磕到了”的模样，眼神放光。
祁世青指着账本倒数几行，正是营业额下滑厉害的几天：“《歌谣季》的恶评事件属于不可抗力...如果没有参加导致的恶评，不会才这么一点营业额，但这不能证明你的经营能力有问题。”
云锦书干笑，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说出：“如果没有这次事件，我根本没办法在最后几天吸引大量因为裴真欣知道我的人，说不定没有参加《歌谣季》，营业额会更少。”
“不会。”
祁世青言辞笃定。
“因为你一定会参加这档节目。”
三人都看向他：“？”
“这档节目，是我跟琳姐推荐你参加的。”
“什么？！”云锦书惊呼出声。
岑娇则是拿起眼前的茶抿了一口，似乎很早就知道演员，不过云锦书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岑娇的反应。
好家伙，当时还在疑惑呢，为什么自己一个小透明可以上这么大的节目。
虽然剪辑是坏了一些，可节目也是真的实实在在的高流量啊！
来不及细想祁世青一个和她半斤八两红，甚至曝光率还不如自己的小演员，为何有如此大的话语权时，祁世青又道：
“所以，恶剪带来的损失，有一大半要算在我身上，这样的话，你合格了。”
云锦书皱眉：“这样不......”
“Kevin，明天开始，这家店就完全交给云锦书了。”
Kevin立刻答道：“好的。”
“祁世青！”云锦书声调少见地抬高，原本属于她高音特有的清亮声音此刻却沾染了些许怒意，“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少见地，这双染着愠色的冷茶褐色的杏眼对上祁世青的凤眸。
祁世青不是面瘫那一挂的冷面帅哥，尤其是作为演员，表情总概是丰富的，再加上他嘴角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本该是这样的。
但云锦书很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情绪，平静到有些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锦书率先挪开眼睛，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岑娇和Kevin都在场，显然他们也注意到自己有点生气，正偷偷打量着自己。
尴尬的气氛在四周流转着。
她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对着祁世青勾手道：“你过来一下。”
祁世青会意，也起身，跟了上来。
两人就这样走到店门口。
考虑到可能会有人认出他们两个，而且两人都没有带口罩帽子这类易装道具，云锦书还是压住心头的无奈和不甘，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毕竟是街口，再隐蔽也不会隐蔽到哪里去，她挑在一棵树后。
祁世青打量四周的环境，只有这一棵稍微大一点的歪脖子树勉强算得上遮挡，心里暗暗得出结论——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云锦书双手抱胸，心里有很多话想问，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话交给祁世青，由他来决定从哪开始说起：“你好像有很多事瞒着我？”
祁世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嘴唇竟有些干燥，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是话堵在嘴边说不出，还是嘴唇过于干燥无法开口。
许久，他轻轻回了声：“嗯。”
“刚刚还不太清醒，现在出来吹会风倒提醒我了......”云锦书双手抱胸，“你...话语权真不是一般大。”
“跟琳姐随口提了一嘴我合适，就会让我上这个节目？”
没等祁世青开口，云锦书便自顾自得出结论。
“不太可能吧？”
不是反问的语气，而是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