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初往嘴里塞了一颗胶囊,黎语初拧开瓶盖,又灌了一口水把药吞了下去,药效还没那么快,她拿上换洗的睡衣,进了浴室。
门关上,两秒后又打开,她的脑袋探出来,“我晚上不吃饭了,本来打算做意面的,材料的准备好了,你要是不想做就先放冰箱,今晚委屈你吃个外卖了。”
周则沂点头,清淡地嗯了一声。
浴室里响起流水声后,周则沂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杯喝了三分之一的冷饮上,里面的冰块融化,塑料壁冒出细密的水珠。
他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黎语初快速的冲了个热水澡,全身回暖了些,她将自己的脏衣服单独放在平时洗衣服的盆里。
从浴室里出来,她瞄了眼厨房里的人,今天实在没心情勾搭他了,焉焉的回到房间,把自己缩回被窝里。
黎语初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像是过了很久,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才不到一个小时。
今晚注定睡不成觉了,每次生理期都吃布洛芬,到现在不知道是产生了耐药性还是自己痛经的情况又加重了,吃药也只是能纾解一些痛疼,让她不至于下不来床的那种,但小腹仍然隐隐作痛。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黎语初弱弱地喊了一声,“怎么了?”
周则沂的低沉的嗓音穿过门板传来,“我做了晚饭,你吃不吃?”
黎语初提不起什么胃口,“我不饿。”
外面安静了一瞬。
他低声说:“做多了,你不吃浪费。”
没多会儿,门开了,黎语初手掌仍捂着腹部,有些直不起腰。
餐桌上摆了两份做好的意面,摆盘精致,这模样看起来完全不输外面餐厅做的,看起来还是很让人有食欲的。
黎语初拉开凳子坐下,用叉子卷了一点面条放进嘴里,今晚的晚餐氛围出奇的安静,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的女生突然安静下来倒让人不习惯。
吃到一半,周则沂叫住了她,“你别吃了。”
黎语初动作一滞,对面的人伸出手,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捏住瓷盘边缘直接拿走了,转而放到了他那一边。
黎语初愣住了,不是,她才刚开始有胃口啊,就不给吃了?
她眼神无辜,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是我不配吗?”
周则沂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个瓷碗出来放到她面前。
酒酿圆子冒着缕缕热气,甜腻的味道直往鼻尖里钻,碗里是红糖水加了酒糟煮的小圆子,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母亲也会给自己做。
出来上学后就很少吃到了,一刹那,不知道是热气糊住了眼睛,还是他这么一个冷淡的人给自己煮了碗圆子,黎语初双眸浮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所以他刚才拿走她没吃完的面,是怕她吃饱了就吃不下这碗圆子了。
黎语初吸了吸鼻子,把泪意憋回眼眶里。
周则沂眼神微动,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黎语初捏着勺子舀了一口糖水喝,刚咽下去,她就蹙起了眉,看向对面的人,“有点辣。”
“放了点姜。”
她目光费解。
周则沂语调平静:“祛寒。”
“噢。”
黎语初捧着碗,很快就连糖水带圆子一起吃完了。
她看着面前的空碗,指尖无意识地挠了挠手心,现在她该回房间继续睡觉,还是先洗个碗?
可是生理期第一天真的很不想洗碗啊。
好在周则沂比她先作出反应,在她脑海里冒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她面前的碗拿走了。
黎语初慢慢的起身准备溜回房间,刚走出两步,周则沂在后面叫住了她。
“等一下。”
黎语初脚步顿住,就知道没那么多好事,肯定是想让她洗碗。
她回头,对上他的目光,半试探地问:“要不你把碗放那儿,我明天洗?”
周则沂走到沙发面前,拿起放在角落热水袋又从茶几上的塑料口袋里摸出了一盒东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然后一言不发的把桌上的碗收进了厨房。
黎语初已经被他这一晚的诡异行径惊得目瞪口呆了,久久没缓过劲来,她茫然地伸手接过,然后怔愣的回到卧室里,在床边坐下。
手里一个是灌了热水的暖袋,另一盒是暖贴,上面是松鼠的图案,看来周则沂跟她喜欢一样的动物,意识回笼,她拆了一片暖贴贴在腰上,然后怀里抱着热水袋重新回到了被窝里。
一晚过去,怀里的热水袋也没什么温度了,昨晚吃了药,倒是很早就睡了,今天周六,黎语初罕见的起了个大早。
她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拔掉数据线,现在才七点,好在肚子已经不疼了。
从房间里出来,周则沂正在吃早餐,黎语初恢复以往元气满满的状态,兴高采烈的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呀。”
周则沂冷淡地分了个眼神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眼,少女肤色莹白,嘴唇呈现健康的樱红,与往日无二差别。
他收回视线,鼻腔里溢出一个“嗯”字。
洗脸刷牙之后,黎语初坐到他对面,眼前是一碗白粥,中间的两个餐盘里分别是包子和煎好的荷包蛋,还有一个,应该是给她留的。
“昨天谢谢你。”
黎语初捏着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
“嗯。”
“你以后要有什么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别跟我客气。”
周则沂淡定的继续喝粥,回了她两个字,“不用。”
“这怎么可以呢。”黎语初放下勺子,颇有仪式感地理了两鬓的发丝,眼角弯了弯,笑容俏丽,“这样吧,既然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可以吗?”
“我这个人品德优秀,一向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就从了我嘛,不然我于心难安啊。”
周则沂撩起眼皮,五官轮廓分明,肤色冷白,直勾勾的地看向她,“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吗?”
黎语初面不改色,“痴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