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了吗!臭老大,你的牛排在冰箱下面第二层,红酒在——”
信号掐断了。
斯库瓦罗捏着手机差点情绪爆发,不过接着便有新电话打进来,这次是队里的贝尔:
“嘻嘻,斯库瓦罗作战队长~你和小公主那边还好吗?”
轻飘飘又尖利的少年音还是一如既往张狂,斯库瓦罗哼了一声:“没问题,你们呢?”
“不过是清除了几只臭虫。”
远隔重洋的意大利城郊,瓦里安总部所在的古堡状别墅里,贝尔菲戈尔向后倒在长沙发上,右手握住手机,左手慢慢捻开一把钢铁小刀,如花朵般绽开的薄薄刀刃闪动着令人目眩的光泽。他百无聊赖地把头后仰垂下去,正好看到刚刚混战中掉落的豪华水晶吊灯把地面砸了个大坑,越过吊灯,不省人事的黑衣人横七竖八叠的高高的,一个戴兜帽的小婴儿正坐在最高的尸体上面,闻声抬头对他说:
“把电话给我一下,贝尔。”
“接住哦,玛蒙。”
“斯库瓦罗,我们刚刚清除了潜入的杀手。”玛蒙小小的手捧着手机说道,“对方供出是派来保护埃列什基伽尔的。”
“什么?!”
玛蒙那兜帽遮得严严实实的眼睛瞟向窗边,瓦里安的首领正窝在象牙白雕花描金的欧式单人沙发里闭目养神。
“所以,待会儿真正派来暗杀的人就要到了。不过什么人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了。告诉他们几个要打出去打,这个月房屋维修的费用已经超支了!老子月初怎么拿着账单去报销啊!”
“……我会的。”玛蒙心虚地看一眼首领轰飞的整整一面客厅墙壁和屋顶,鲁斯利亚正哼着小曲在已然露天的厨房里忙活烤披萨,“你那边自己保重,敌人应该也快到了。”
“喂,你们说的敌人到底是什么——”
一阵锐不可当的拳风,以能够粉碎人类脊椎的力道从背后袭来。斯库瓦罗的目光犹如鲨鱼般冰冷无机,一闪身躲开。身后的纯黑大理石瞬间四分五裂,他关掉手机,正视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刺客。
身着西装的年轻女孩有着一头爱尔兰特色的红色短发,单只耳朵上有一枚古老的卢恩石吊坠。她的眼眸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斯库瓦罗,戴黑色手套的掌心悬浮着不明魔术汇聚的光芒。
“你是她的保镖吗?”
她如此问道。
“哈?”斯库瓦罗不耐烦地从左手义肢抽出一把双刃剑,毫不留情地劈砍过去。对方反应很快,施加了防御术式的手掌阻挡了两次进攻。但斯库瓦罗的技巧和经验更加精湛,只消调转剑尖就在对方肩膀留下了伤口。
“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斯库瓦罗抖动手腕,甩去剑刃上的鲜血。视线的余光扫到半开的橱柜露出一角染血的裤管,大约是他到来之前就被清除的其他人。
穿西装的年轻女孩闪过一丝犹疑,紧接着便右手握拳、屈肘向身后摆出释放法术的姿势。
——拳术?
蓝白色的耀眼光芒在她的指关节处凝聚成型。随着一声爆喝,光芒陡然变强,宽刃大剑的轮廓赫然显现,然后随着挥拳的动作向他刺来。
“哈?是剑?”斯库瓦罗嘀咕着吐槽,脚下不带一点犹豫地翻过桌台躬身,巨大的爆炸声后才谨慎地观察四周。
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厨房尘雾弥漫,刺客早已不知去向。斯库瓦罗没有犹豫,折返回了刚刚三人会面的客厅。
“埃列什基伽尔,离我更近一些。”
少女微微蹙眉,却几乎本能地遵从命令向金发男人走去。
“再近一点。真是的,不仅背着我在外边和人求婚,还要冷落我这个空巢老人吗?”
埃列什基伽尔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惆怅的男性:“不知道是哪个空巢老人的花边新闻天天见报,我就是身在意大利也逃不过你的报道。”
“哼,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无聊揣测。编造流言蜚语的人类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会少呢。”
男性气定神闲地伸手握住埃列什基伽尔的手,“比起这个,今天我想要告诉你重要的教诲。”
埃列什基伽尔的身子顺势坐在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虽然还是一脸桀骜与不爽,却依言弯下身子,耳朵凑近他的嘴边。
“我对你的结婚对象有绝对绝对不可以违背的要求。”
呼出的气息扬起埃列什基伽尔鬓边灿金的发丝,他的眼神中带上一丝暖意,轻轻将那绺稍长的头发在食指绕了两圈。
“……是什么?”
“第一个,至少要比我帅。这样你就永远都找不到了哈哈哈哈哈……”
埃列什基伽尔的额头落下黑线,默默在心里把自己的老爹定义为中二癌晚期:“还有吗?”
首先回答她的却是背后响起的巨大爆炸声,她本能地绷紧后背,想要回头张望。
然而,成年男性的手却先于她的动作,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抚摸她的脖颈,从而制止了她的动作。
“嘘。”他的耳语依旧亲昵而充满磁性,“我还没有说完呢。”
埃列什基伽尔的身子僵住了。眼前的视野几乎被禁锢在对方雕塑般的脖颈和胸口,她无法去看身后的景象。
她听到背后传来诵念古老语言的女音,空气中的魔力如同溯流而上的鱼群奔涌汇聚向身后,裸露在外的肌肤因细微至极的刺激而战栗。
卢恩秘术的武器逐渐在她的身后成型,倒映在金发男人鲜血般的眼眸中。
他流露出些许玩味的神色,注视着西装的年轻女孩即将发动逆光剑时被突如其来的一柄长剑打断。言峰绮礼黑色的长袍如一朵乌云从二楼阶梯上飘落而下,指间夹着的剑柄随着魔力运转而凝结出剑刃的实体。但在投掷出之前,刺客就发出难以置信与惊喜交加的叫喊:
“言峰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冲进来的斯库瓦罗紧握着利剑,挑起眉毛冷眼关注着进展。
“巴泽特,好久不见。”
言峰绮礼和蔼地对着一只手捂住伤口的女孩说,仿佛戴上一副体贴而善意的面具,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