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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和锡兵(1 / 2)

预想之中的剑拔弩张被轻描淡写地化解。

陈伸出手,像转陀螺一样把少年少女转了方向,嘱咐汇聚而来的罗德岛的同伴送他们回去,自己留下与对方交涉。

这就是靠谱的成年人吗?埃列什基伽尔感动涕零。

“又见面了!”小羊雀跃地跑到埃列什基伽尔面前,高高举起法杖给她看,“谢谢你,我从没发挥出过这么强力的法术!”

顺着她雪白小手指的方位,埃列什基伽尔看到堆叠得高高的、分辨不出原样的黑炭,还在冒出缕缕灰烟。

“……这,这是?”

“是□□分子驾驶的沙滩四驱车,他们不仅横冲直撞,还向人群扔催泪瓦斯。艾雅法拉举着法杖就冲上去了,我们都拉不住。”众人说说笑笑,解释了缘由。

小羊的脸呜的一声红了,“我,我平时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多亏了埃列什基伽尔借给我的法杖……”

还有暴击爆伤头的少女套。埃列什基伽尔默默心想。

“艾雅法拉太谦虚啦。”铸铁笑嘻嘻地转头对他们说,“在汐斯塔的时候,艾雅法拉可是一挥法杖就融化了一大块岩石呢!”

“那,那时候是因为火山旁有着天然的优势……”艾雅法拉据理力争,接着说出了什么“粉尘爆炸下限”“温度场下的流体运动”之类原理知识,引得大家都笑起来,返回的路上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埃列什基伽尔不经意侧身,看到平日不苟言笑的人偶少年都展露微笑。

那笑容是如此恬静,却又像风一样轻柔而不可捉摸。她同样勾起嘴角,心底生出些许细微的快乐。

告别了罗德岛的众人,关上房间门后,一转头水月消失了身影。

埃列什基伽尔转来转去,最后在他平日歇息的浴缸里找到。

平时不离身的外套和帽子扔在地上,水月仰面漂在清水中,脸色泛青,露出一副非常糟糕的表情。其余两人一狗轮流叫了好几声,他才像魂魄回体一样应声,嗓音听起来虚得很。

“咳咳咳,不小心吞了污染水源。接下来只能慢慢清除了……”

修勾拍拍脑袋恍然大悟:“是哦,水母在水中移动靠的喷水的反作用力,所以你需要先吞进大量污水才行。”

埃列什基伽尔和散兵汗如雨下。

“对不起,我们该自己游回来的!”埃列什基伽尔泪流满面,“以后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请随便使唤我跑腿!”

散兵也举起一只手:“在你……恢复期间,我也会帮忙换水的。”

水月虚弱地摇头:“所以你们谁愿意帮我往浴缸里加点海盐?……谢谢。”

接下来的几天乏善可陈。

不,似乎如此描述也不准确。

水月接触虚数空间后产生了浓厚兴趣,在蜗居浴缸进行全身换水的两天内自学完了高等数学。

自从某次一起逛街后,举止文雅礼貌的散兵在罗德岛女孩子之间变得非常有人气。

除了从不失手的化妆手艺,他帮忙挑选衣服时出色的眼光和搭配技巧,连眼光颇高的大小姐诗怀雅都赞不绝口。

“这么说起来……”

埃列什基伽尔在空调被上瘫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朝着沉迷游戏的修勾说:

“没用的肥宅只有我们呢。”

“谁跟你一样。”

修勾头也不抬,只能听到枪战游戏的乒乒乓乓声,它一边熟练指挥游戏角色甩狙爆掉敌人一边说,“我可是已经混到全服前一百名了,哎呀等会再说,队友叫我了。”

埃列什基伽尔心情更加悲伤,她苦着脸合上手里的降灵学教材,从床上打了个滚,伸长胳膊从茶几上堆叠的纸质材料中勾过来一本。

虽说态度明确地拒绝了艺人路线,坎黛拉仍锲而不舍地送来一些可供挑选的剧本,有些是街头剧院新推出的正遍寻演员,有的则是久居此处的艺术家赶工写出用以抵还酒债。这位市长大人似乎期待能以这种方式激发他们的兴趣从而回心转意。

而眼前这本,灵感来自著名童话故事《坚定的锡兵》,进行了颇具当地特色的改编。

描写了对人生充满迷茫的士兵在军阀的晚宴上和美丽的金发芭蕾舞女一见如故,却在那之后奔赴战场。身躯在战火中化为灰烬,却留下一颗淬火合金般瑰丽的“心”。

而士兵的同伴历尽千辛万苦,把这颗心送到芭蕾舞女的手上。已经成为笼中金雀的舞女悲伤起舞,呕血而死,死后二人的魂魄化作蝴蝶飞过海洋,相聚之时感动上天,掀起了巨型海上风暴水淹七军,打败了残暴的军阀……

一目十行扫完的埃列什基伽尔只想咆哮:要素过多啊喂!!!

士兵单相思的内心独白不仅长达数页,还不分自然段!

她越看越困,竟趴着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听到开门关上的声音。

“原来我不在,你会露出这样无聊又寂寞的表情啊。”

……啥?

“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不能推辞掉别人陪你。”

接着,自己脸压着的剧本被抽走。

翻页的哗啦声在头顶响起,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脑袋。

风吹动白色的纱帘,少年轻笑一声:“喜欢吗?”

“不喜欢。”

“也是。”散兵耸耸肩,装作不在意的神色,“通过爱情悲剧控诉军阀的暴行,以此利用舆论造势,很符合政治家的风格。”

埃列什基伽尔含糊地嗯了一声,对方继续问:“这样的爱情倒也并非徒劳,你说呢?”

他保持着随意的神色,胸口却有所期待地怦怦直跳,怕被觉察出端倪因而一动不动。半天等不来应答,才矜持地偏过头去看。

那家伙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心思,竟然又睡了过去。气得他想揪起对方,却又再次默然无语。

“喂。”他没好气道,“要不要出门吃东西?”

“好耶!”

埃列什基伽尔立刻不困了,兴高采烈地蹦下床去梳洗,对方却似乎憋了一肚子火气,路上一直眼神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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