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望望摄政王,见对方沉默着,试探着问宁知远:“宁卿,不知令爱可有婚约在身?”
父女俩同时‘嗯’了一声,两双眼里都是惊恐。
小皇帝一张脸‘唰’就红了,他是到了思春的年纪,宫里也缺这样明媚的女子,但他绝不是要把人给纳了,若是可以,他希望读书写字困乏之际,能有这样的女子在一旁红袖添香而已,“那若是有,就算了。”
但醇太后不依不饶,“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想要个女子,很难吗?”
宁知远望望自家女儿,他忠良惯了,君命如天,心道女儿你自己进宫惹下的事,也只能你自己担着了,“陛下,小女尚未有婚约。”
宁久薇:“……”
小皇帝大喜,这是应了?他却下意识地望了望摄政王,毕竟,他以前从来都不曾开口要过哪个女子,这还是第一次,“王兄,你看可否?”
宰父弋罕见地犹豫了,他只需要说‘可’或者‘不可’,若说‘可’,他没从跪着的女子眼里看出入宫的喜悦,若说‘不可’,为什么呢?
正在此时,一道娇声传来,“她虽没有婚约在身,却已经是我昭阳宫的人了。”
说话的人,正是刚踏进殿门的公主宰父箬。
宁久薇暗叹一声,天不亡她,她飞身扑到了公主的脚边,“殿下,您终于来了…”
宰父箬低声问道:“你擅长什么,快说,我给你封个女官儿。”
宁久薇心道,我擅长解二元一次方程,你们也不懂啊,“我…我知道很多殿下不知道的野史…”
宰父箬随即朗声说道:“陛下,母后,这女子便是我昭阳宫的读书舍人了。”
她说完,才想起还没有征求摄政王的意见,又问:“王兄,你看可否?”
宰父弋清清嗓子,还是回了一个‘可’。
*
在宫里周旋一番,宁久薇回到宁府时天已黑了。
绡儿在府门外等得焦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
“那个显子巷的老鸨找上门来了,口口声声说你屈打成招,逼她作伪证,要拉你去见官呢。”
宁久薇扶额,“什么屈打成招?”
“就是你逼她写下的,摄政王嫖…嫖妓的证词。”
“难道不是事实吗?”
那老鸨正好赶来了,口中疾呼:“什么事实?你把刀架我脖子上,逼我污蔑摄政王,你是要害死我啊。”
宁久薇不信,“才没有,你们夜半碰面,他还拿着花名册在线选妃。”
“花名册?”老鸨一愣,随即掏出怀里的册子问道:“你说这个?”
宁久薇接过翻开一看,竟是妓馆的账簿,上面记载的全是客人在妓馆里买得什么、什么时候买的、买家姓名之类的,“他看这个做什么?”
“摄政王只是问了这笔买卖的经过。”老鸨说着,指了指册子上细细一行。
宁久薇看去,那是一个□□\\药的记录,买方留下的名字一看就是个假的,“这一条有什么不同吗?”
老鸨自信满满地说:“当然了,我只见过太监上青楼,没见过太监□□\\药的,虽然那人打扮得是个富贵闲人,但我这双眼睛连个真假男人都辨不出来,我这么些年白混啦。”
宁久薇顿生错愕,太监去青楼□□\\药?她突然想起来那日在定风馆里那个仗势欺人的太监,难道,那并不是摄政王的人?所以,自己是被一个亿蒙蔽了双眼,错怪了人?
那老鸨又开了口:“我看你也是官家小姐,名声要紧,不与你多纠缠,这样罢,你将我写下的证词交给我,由我亲手毁掉,这事就算完了,否则,哼…”
宁久薇慌了神,要她去找那男的要回那张纸吗?会不会有点太为难自己了。
正此时,宁知远带着儿子走了过来,但见平时就很严肃的大理寺卿脸色更是难看,走到女儿跟前,摊开了一张纸,宁久章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这是方才摄政王放我归家时,教我还给你的。”
宁久薇两眼一花,她一个古代闺阁女子逼人写下这样的脏东西,是很社死啊,“爹,你听我解释…”
宁知远怒斥:“解释什么,我虽然糊涂,却也在大理寺卿这个位子上坐满了十三载,你想抓证据救你兄长,可摄政王也不是你该打主意的人,幸而王爷宽厚,今日替你多方遮掩,否则,你此时的脑袋就不在这里了。”
宁久薇,“哦…”
“哦什么,明日休沐,你随我去摄政王府上请罪,直到王爷肯原谅你为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