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接过去,还不忘念叨。 “哎呀,今天这么冷,就别过来啦!” 苏芍药笑了笑,“离得这么近,趁着过节,过来看看你和爷爷。” 正说着,苏老爷子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看到苏芍药,他脸上的怒意也化为尴尬。 “芍药,回来了?” 苏芍药弯了弯唇,礼貌的打着招呼。 “爷爷。” 苏老爷子连忙答应了一声,又道:“冻坏了吧?快,进屋烤烤。” 说着,又连忙把人往屋子里带。 而屋里听到声音的几人也没动,苏芍药走进去,一眼看到了围着火坑的四人。 赵子杰比之前更瘦了,但是一点都没白。 本来就没多少肉,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行走的排骨架。 苏百合满脸怨恨地看着她。 苏大娘目光不屑。 苏大伯连忙站了起来,他招呼着,“芍药回来了啊,快过来烤火。” 苏芍药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好,大伯。” 今天过小年,也算是新年了。 苏大伯笑笑,让开了位置。 “好好,来,秦陆也坐过来,烤烤火。” 一坐下,苏母就开始嘘寒问暖。 原本她今天还是想过去跟苏芍药两人一起过节的,但是这结婚也半年多了。 芍药好歹 也是苏家的姑娘,总不好一次娘家都不回的。 看到今天天气这么冷,她瞬间就后悔了。 特别是家里还有苏百合赵子杰这两个晦气东西,她就更烦了。 “芍药,现在饿不饿?”苏母问着,又叹息道:“我们才刚吃过午饭,晚饭肯定还早,要不妈去把厨房里酿的米酒混着小汤圆给你煮些吃了,暖暖身子!” 说着,就要站起身。 苏芍药连忙拉住她,“妈,别去折腾这些,我们也是刚吃了午饭就过来了,现在还不饿。” 要不是苏母还在这里,她是不会踏进苏家大门的。 苏百合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二婶,那米酒是过年招待亲戚用的,也不剩多少了,现在给芍药煮了,过年拿什么招待客人?” 苏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接过话头了。 “苏家还没这么穷,一碗米酒,有什么稀罕的?!” 苏老爷子往火堆里加了一根大.大的柴,他冷着眼看了苏百合一眼,眼角的纹路似乎更明显。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就常常梦到老二。 老二还在的时候,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儿子。 他聪明,胆子大,但是又很孝顺。 和自己完全不像。 他一辈子都活在束缚中 ,被各种规矩管束着。 甚至一辈子都在为名声兢兢业业。 可苏家老二不一样,他活的率性。 苏老爷子一度以为他能带着自己一家人离开这个穷山沟沟,有了希望,生活就会越来越有干劲。 他在这种期望中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直到最后等回了消息。 苏老二死了。 他的孩子,没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差点没从这个消息中走出来。 直到过去很久很久,家庭的琐事,日复一日的劳作,总算把脑子里的人影洗刷干净。 他彻底的忘记了那个孩子。 可这段时间看到苏芍药,那道早被尘土埋葬的人影又慢慢清晰。 苏芍药和她爸一点都不像,但他总是觉得。 觉得苏老二好像站在他面前。 好像苏老二用另一种方式,重新活了过来。 这半年来,苏老爷子常常梦到苏老二。 他一笑,带着别样的痞气。 他说,“爹,芍药是我唯一的女儿……” 干裂的枯竹放在火堆里,被烧的啪一声脆响。 苏老爷子终于回过神。 看着火堆边几个年轻的面孔,他笑道:“芍药啊,这半年跟秦陆住在一起,还习惯不?” 苏芍药顿了下,温声回答:“挺好的,秦陆很 会照顾人。” 说着,她朝秦陆笑了笑。 后者眼睛很亮,火光映在瞳孔里,明明灭灭。 秦陆像一只被主人夸奖了的狗狗,端端正正坐在那里。 目光却一直追着苏芍药。 苏老爷子心里总算安定了不少,要是苏芍药嫁了人,还过得不好。 那再等几十年,他去了地下,怎么面对早逝的儿子。 “那就好,那就好。” “要是住的不习惯,也可以回家来住,你妈一个人在这,孤单咧……” 苏芍药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阿爷。” 苏老爷子笑着,“多跟你百合姐学学,她结了婚成月成月的住家里都不怕,你怕啥?” 苏芍药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再看一眼脸色不虞的苏百合,心里那股郁闷劲也消失不少。 “放心吧阿爷。” 他们其乐融融,气氛融洽。 总有人看他们不顺眼。 苏百合猛地站起身,“阿爷现在就这么不喜欢我?我以后也不会回苏家来住了!”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