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芍药仰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男人在瞎乐呵什么。 自从包产到户以后,不用一起上工,大家时间宽裕了不少。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每年巨大的农业税。 以前一起上工,懒的人还能偷偷懒。 现在每家各自干各自的,能干的人干的多,也得的多了。 那些稍微懒散一点的农户,就倒霉了。 自己下地干,也没那么多力气。 但是这农业税,可是分到每个人人头上的呢。 两人没走多远,就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了。 “秦陆,芍药,你们也回来了?” 苏芍药回过头去。 妇人穿着朴素,额头上都是汗,身上有些碎草叶绿汁。 应该是刚下地回来。 她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秦陆瞥了眼她,率先开口打招呼。 “婶子,昨儿晚上回来的,回来过年呢!” 苏芍药也终于从原主记忆里找到这个女人,之前不是住在这一块儿的。 她也笑了下,“婶子,你这是搬家了?” 那女人一拍大腿,“哎哟,我就估摸着你两口子不知道呢!” “我原先那房子,入夏的时候下大雨冲垮了!” “家里人多,总不能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村长就安排我住到这里 的旧房子来了。” 苏芍药点了点头,“以后就是邻居了,多来窜窜门啊!” “好嘞!”妇人笑着跟他们说完话,地里还忙着农活,就走了。 虽然人家不会真的来窜门,但是客套话还是得说的。 道了别,两人继续往刘申家里走。 那妇人探头探脑的偷看了几眼苏芍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身体看起来也挺好的啊,怎么跟秦婆说的不一样? 不是说她是个病秧子嘛…… 农村人没别的事干,喜欢听写家长里短的。 她就是刚刚从秦婆那里过来的,听她说了一路。 没想到才准备上工就遇到正主了。 婆媳是天生的天敌,连研究员都不例外。 妇人笑着离开了。 苏芍药去的时候,刘申不在家里。 他老婆在家,看到他们二人,笑的格外热情。 “秦陆啊,多亏了你给咱们村修了路,现在出去都方便许多了嘞!” 苏芍药回头看向秦陆,修路? 她怎么不知道。 男人没什么表情,神色很温和。 “方便大家,也是方便自己。” 刘申老婆笑着,给他们端了两碗热水。 听到二人的来意,她拍了拍手。 “我男人他下地去了!” 刘 申虽然是个大夫,可现在包产到户了,每个人都有农业税。 他是个医生,农业税自然没有多少。 但是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呢,还有她这么大个活人。 这一家好几口,加起来也不少了。 现在这个制度啊,还没有之前一起上工的好嘞! 刘申是大夫,做这些事自然是不方便的。 女人说起来,满脸都是愁意。 孩子不算大,下地干活种出来的粮食,也不知道够不够年底交税。 絮絮叨叨说完,女人才问他们。 “你们来找他有什么事啊?” 如果说是别人家,大多都是来看病的。 可是这苏芍药,看病的本事不比刘申差,应该不会为这事来吧。 “我们昨儿个回来的太晚,秦陆他忙活了大半夜,有些着凉了。” “来捡两副药回去喝喝。” 这还真是来看病的? 女人忍不住笑出来,“他就在后山第一块地那儿,你们去找他吧!” 指了地方,女人又去忙活了。 这个时节,在家里也没有闲着的。 刘申不在家,他们只好去后山找。 就当是散散心了。 现在包产到户,刘申也不能一门心思做他的赤脚大夫了。 两人按着地点找过去,果然看 到了刘申。 他赶着牛,推着犁地的工具,在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吆喝。 深蓝色的布衣服上全是泥点子,裤腿挽到了大腿上,小腿全在淤泥里。 两人站在上面看了一眼,秦陆按住苏芍药的肩。 “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他上来。” 接着,沿着小路下去了。 苏芍药看了眼满是露水和野草的路,歇下了要下去的心思。 秦陆下去之后,刘申似乎就停下了动作。 但是他赶着牛,不好上来。 远远冲苏芍药招了招手,苏芍药也回了几下。 秦陆和他说了几句话,没一会儿,就一个人上来了。 苏芍药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在田里犁地的刘申。 “他怎么不来?” 还想跟他说说那根异香的事情呢。 她去了盛殳,也查阅了不少资料。 那根香想要复刻十分难,因为其中某一种材料,现在世界上已经找不到了。 "他把钥匙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