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差不多又聚拢了,村长才拿起手里的纸。 “今天一早,我就被匆匆叫进县里了!” “为了这事,我是饭也没吃,活也没干!” “我们村今年下半年所有的评优,都取消了!” 其余人心中狠狠一跳,都互相看着对方。 这评优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如果村子里评优了,每年的农业税是可以适当给困难户减少一点点的。 这一点点,有时候可以救一家人的命! “到底啥事啊,村长?”有人忍不住问,“凭啥咱们村不能参与评优啊??” 村长冷笑一声,回头看向身边的赵母。 “啥事?都是你们夫妻俩教出来的好儿子!” 村长气得狠,朝众人说着。 “赵子杰在城里犯了事,文件都发到咱们县来了!” “今天早上我是天还没亮就出了门啊,去了那个县里,开那个会。” “好几百号人,那个那个摄像机对我咔嚓咔嚓的照!” “我这个老脸啊,真是丢到没边了!” 有人忍不住呛声,“他赵子杰犯了错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凭啥不让村子参加评优啊?!” 现场热闹得很,哄闹成一团。 但是大多数人情绪都比较 激动。 要是评不了忧,那村里每家每户都得多出几十斤粮食。 那是粮食,又不是别的东西。 粮食啊,可是命啊! 赵母哆哆嗦嗦拿着纸看,大字不识一个,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村长,这……这写得啥意思??” 赵父也没站的远远的看热闹了,到跟前来伸长了脖子看着。 他比赵母好一点,认得名字。 其他的字难的认不清,但是赵子杰那几个字他是晓得的。 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目光在那红戳上移不开眼。 这怎么可能…… 子杰怎么会成为劳改犯?? 他不信,他不信! 赵父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是对赵子杰,他是用了心的。 毕竟是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大学生,之前给他涨了不少脸面。 现在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突然犯了事,简直让人不知所措。 村长接过文件,面对大家求知若渴的脸。 他举高了文件,给大家看。 “这东西,县里人民办事处也有!盖了章的,可没人敢伪造!” 说着,还转头看了眼赵母。 赵母登时把询问真假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只焦急地看着他。 “村长,子杰到底出啥事了,你 赶紧帮我看看。”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村长才念起手里的文件。 原来是赵子杰犯了事,现在在中央监狱改造。 作为父母,有知情权,应该通知他们一声。 村长念完文件,又给大家解释了一遍。 “赵子杰这个事情,就算是前车之鉴了。” “咱们村,之后如果还有人敢做了这种蠢事,犯了错!”村长声音冷下来,“耽搁我们整个村的生产计划,那就别怪我无情!” 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荣辱都是绑在一起的。 现在村里有人犯错,难免影响大家明年的赋税。 “村长,他赵子杰根本就不是咱们村人啊,凭啥不让咱们评优啊??” “就是,人家考上了大学,户口就迁走了。” 村长脸色阴沉,冷冷呵斥。 “你知道,难道我不知道吗?!” 他今天在县里开会,也提了这个事情。 谁知道上头的意思那么坚决,直接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且赵子杰似乎牵扯到一起十分恶劣的拐卖事件,这事上头都点名批评了。 别说他们整个村,这一整个县,都被赵子杰连累了。 面色沉沉说完这事,村长整理了下衣裳。 “行了,都别愣在这里了, 全部回去干活!” 周围的人又慢慢散开,这次跟之前不一样了,全都是满脸怨气。 一旦牵扯到自己,谁都没办法独善其身了。 “村长。”苏芍药上前几步,叫住了人。 她走过去,看向那份文件。 “能给我看看吗?” 村长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秦陆,把文件直接递过去。 “给,小心别弄坏了,我还要贴在村子里的大墙上呢。” 苏芍药点点头,接过文件看起来。 周围也有人靠近,问她这上面写着啥。 村长见大家都这么好奇,也没多说,交代了句轮流传阅,就离开了。 苏芍药看完下发的文件,拧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早知道牵连这么多人,就应该让赵子杰直接下地狱。 “苏大夫,这上头都写了啥?” 一个脸黑黑皱皱的干瘪妇人凑近她,看了许久文件,啥也没看出来。 苏芍药回过神,温声解释:“这文件上面说,赵子杰犯了赌博罪,还有拐卖妇女儿童罪,已经开始改造。” “还重点批评了咱们县,说应该加强对低龄儿童的教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