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日没夜的哭啼。
母亲眼睛已经模糊不清,只得看到身型,来确定是父亲?
还是旁人?
成群的鸟儿,依旧呆在原处,叽叽喳喳的。
母亲倒乐意这样。
心中至少还有点念想,若儿不会远走。
家里还有我和她的父亲,她怎舍得丢下我俩,独自去往另一个世界。
母亲像是疯了,又像是比任何时候都有理智一样。
就这样断了气的灵若在床上躺了半年之久。
身体得香味没有间断。
更没有死人的气味。
父亲已经不想再给母亲说过多的话语。
早已失声了。
炎热的夏季,天空竟然失去了颜色。
变得血红血红得。像是血液染红了天空。
门外异常得噪杂声,马车声,让本平静得村落变得车水马龙。
母亲也急忙跑屋外看了看。
呀!这天!
这是什么情况!
我的眼,怎么看到天是血红得。
这外面怎么都是汲汲皇皇逃难的。
这都是要去哪的。
血红得天空,一下子染满了大地。
吸入空得人,瞬间都变了模样。
像厉鬼,又像是怪兽。
三头六臂的。
无头无脚的。
有头无身的。
各种奇异的。
母亲吓坏了。
眼睛彻底瞎了。
看不见了任何东西。
以及有小孩的哭泣声。
这哭声,听得人顿时不自觉得流起眼泪。
是伤心欲绝的悲痛。
是撕心裂肺的呐喊。
是无声又有声的愤怒。
一个活灵活现得小孩蹦蹦跳跳来到了母亲身旁。
夫人,夫人,您看得见我吗?
夫人,夫人,您看得见我吗?
母亲手指不停得在眼前摸呀摸,什么也没摸到。
您看不到我,没事!
您抓紧时间让我入土为安吧!
您这样让我好痛苦。好痛苦。
放我去吧!
母亲,像是变了一个人,直言道,放你去!
不行!
我不会放了你的!
你就永远呆在我身边。
永远,永远!
周围得人早已不再是逃跑得模样,他们像是可以闻到气味一样。
冲进了灵若家里。
公孙老爷,不知为何,竟然面不改色,看到这一切也不害怕。
眼瞎的母亲也不畏惧。
屋里屋外的鸟儿们,成群结队的叫着它们所熟知得语言。
架起了灵若,扛起了屋舍的一切,包裹公孙老爷和夫人。
她们一家及房屋都升在了空中,移动着,移动着。
直到鸟儿们都消失了。
他们一家人,还在空中停留。
房子落在了雪山上。
极寒极冷的天气。
屋内却没有半点凉气。
像是被什么东西包围着。
屋还是原来的破旧草房。可是里面的摆设,却极其精致。
像镶嵌得金子一样。
父亲母亲,也变得年轻多了。
而灵若,也变成了小时候得模样。
睁开眼睛。就问眼前的两个人,你们是谁?
公孙老爷夫人,摸了摸胡须,笑着,儿啊!
我是你父亲啊!
母亲虽然变得年轻了,可也失去了所有记忆。
只有公孙老爷一人知道事情的具体前因后果。
他拍了拍公孙夫人的背,夫人,你早些去休息好。
最近太过劳累。你都忘记了很多事情。
公孙老爷,待夫人进屋后,就紧锁房门。
他是要干什么?
手一挥,又变回了年老得模样。
若儿还在那躺着。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黄纸,用鲜血,在纸上划了一道。
瞬间又回到了从前。
原来这一切都是公孙老爷做的,公孙老爷,何时修得幻术。
灵若身边的鸟儿,竟然可以听从公孙老爷的安排。
鸟儿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
可以让人产生幻像,也可以让人发疯,发狂。
灵若最后的意识,都被鸟儿收走了。
想要脱胎换骨,想要再次幻化成人。是不可能的了。
早已过了时日。
父亲是在哪里修得此术,竟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是有一天醒来,就可以听到鸟儿的说话声,也可以吸取周围所有灵识,供养这些鸟儿。
鸟儿通识人性,更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
它们打算取代灵若,来照顾已经年迈的老两。
黑鸟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主人现在还没有入葬,时日早过,也不会再转世投胎了。
我们要不联合所有的灵力,幻化成主人的摸样,来继续生活。
一只彩色鸟儿,及时上前制止。
虽然我们可以这样做,但是这样违反了命数,主人,命劫于此,我们还是及时收手,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毕竟这一世她是人间的,我们虽可以陪着她,可是现在再这样继续下去,后果不堪。
一群蝴蝶也开始在鸟群中,你一言它一语的。最终都散去了。
随之而来的不再是香味,而是臭熏熏得死尸味。
父亲母亲都变得更加清醒,虽有不舍,不过入土为安是大事。
母亲翻了翻家里所有可以变卖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值钱的,唯独值钱的,也就是若儿现如今的衣服和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