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都不怕了。” 这也可行,不吃,也能当个看门的。 方氏这么想着。 她说道:“先别管它能不能听懂我们说话了,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给它搭个窝。” 姜茶茶重重点头。 菜是山上挖的野菜,粥是米水各半。 姜茶茶从厨房找了一个豁了口的碗,把碗放在地上,不由分说的将自己的白粥分了一半出来。 她捧着自己的碗,招呼晋言翊:“快来吃饭了。” 方氏看了直摇头:“晚会儿用刷锅的泔水,泡点窝窝头给它吃就好了。还有,吃饭呢,它身上太脏,别离它太近,说不定身上还有跳蚤呢。” 她胡乱应着,又把碗往他旁边送了送:“快吃快吃,要不然一会儿就没得吃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顺着她的话有下一步动作。 可闻到香味,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哼哼唧唧将脑袋埋进碗里。 他实在是饿的厉害。 这几天完全都是靠喝水活下来的。 她给的一个馒头,包括这一碗往常他看都不会看的白粥,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珍馐美馔。 她托着双腮,笑眯眯看着,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她也把自己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她摸着他的脑袋,说了声:“乖,你要快快长大,长得比老虎还要壮,保护我和阿娘啊。” 吃完饭,就是给他搭窝清理伤口的事。 姜茶茶给他浑身上下清洗了几遍。 用了大半缸的水。 异味永远是没了。 湿哒哒的黄毛贴在身上,显得更为瘦弱。 方氏的意思,是在房檐下随便搭一个就行,姜茶茶不同意,跑到放木柴的房间,收拾出来一角,稻草铺了几层,又翻出她穿不上的衣服铺上去。 看得方氏一阵肉疼。 衣服改改还能穿,怎么就垫在一条狗的身下。 晋言翊确定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不利,窝在自己新窝……家浅眠。 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成了催眠曲。 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自己,他才懒懒掀了下眼皮。 就这一眼,狗子瞬间清醒。 看到她拿刀,晋言翊脊背拱成一座小桥,露出尖尖的牙齿,像是她要是敢有下一部分动作,就咬断她的脖子。 她竟是想趁他睡着了,要他的命。 “狗狗乖,我是我要给你剪身上的毛。”她一点都不怕,走近,拍了拍他的脊背,“你身上这好一块秃一块的,需要把毛发剪掉,上了药才能好的快。” 给他剪毛是一件大工程。 她看着眼前没了毛,显得更丑的小东西,憋下笑意,自言自语道:“不能一直喊你狗狗啊,得起个名字,起什么名字好呢?”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毛这么黄,就叫大黄好了,不对不对,你现在没毛了,要不叫铁柱?也不行,和王婶家的狗名字一样了。啊,我想了一个好名字……” 没了毛发,他有一种被人扒了衣服,赤裸着示人的羞耻,再听到她说铁柱和大黄这种名字,羞耻的同时又夹杂着绝望和愤懑。 “招财,这个名字好!”她一拍手说道,“你就叫招财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怒目而视。 “你也很喜欢对不对!” 他不喜欢! 她不是聪颖到能看出他的情绪,怎么现在看不出他是在不满了! 然而,徒劳。 他就被安上了招财的名字。 她找了一些草药,捣碎了敷在他的伤口上,还用布条都包扎了一下,念经一般,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他都懒得搭理,也懒得去听。 就这么过了十天,他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被打的右前肢也能沾地了。 小姑娘隔一天都会进山采药,有时是进山捡柴。 那间柴房大半都被堆得满满当当。 她似是终于意识到,没有毛发遮挡,光秃秃的身子示人有些不妥,找来了一些男式的旧衣衫,裁剪了之后,做成了衣服为他穿在身上。 方氏自他套上衣服后,就止不住笑:“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给狗穿衣服,真亏你想的出来。” 晋言翊如同一件物品一样被人上下打量着。 他是习以为常的麻木。 这对母女有事没事都喜欢拿他进行调侃。 若不是知道小姑娘没有恶意,只是玩心重,每次卖了东西,都会买个馒头偷偷给他吃,早就离开了这里。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了,现在能做的,只有抓紧机会养好身子,等到他有足够的能力咬断一个成年男人脖子,有了自保的能力,才能离开这里。 …… 天蒙蒙亮。 柴房的门被人推开。 他窝着没动,只是眼皮子掀开瞧了她一眼,又合上眼睛。 姜茶茶拿起丢在墙边麻绳。 晋言翊知道她这是要上山了。 她走到门口了,回头看向窝在墙角的晋言翊:“招财,今天随我一同进山吧。” 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等她向自己脖子里套一个绳索后,他就绷不住了,抬起爪子想要扯断麻绳,甚至用牙去磨。 小姑娘威胁:“招财,你要是把绳子咬断了,我就要去镇上王铁匠家,给你打一副铁链了。” 他撕扯的动作一僵,耷拉下脑袋,顺从地走到她身边。 她抱着他,脸颊蹭了蹭他的脑袋:“我们招财就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