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逼迫着他练。 逼着他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她似乎很高兴。 也许是因为在他身上能找到优越感。 他识字不多,但知道她写的字不好看,而他写出来的,每一笔都有自己的想法,比着她写出来的,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只要发现自己不如她,她就高兴。 他实在不知道她和一个妖人比这些有什么意思? 命他把房门关上。 他转过身就看到她转着轮椅在玩。 咧着嘴笑得……有点蠢。 转了一圈又一圈。 把自己转得脑袋发晕后,一手扶着脑袋,像是才想起他还在,立马抬起头凶巴巴瞪他:「看什么看。」 晏辞垂眼。 人类除了凶狠、狡诈、阴险,还蛮横、不讲理、愚蠢。 他指使着他把书橱上的一本书拿下来。 书面上写着《宿朽符咒》,晏辞认识这四个字。 她接过书,却没有急着打开。 把书放在桌角,顺着兔子的毛发,上下打量着他,眼底的恶意不加掩饰:「小灰啊,只要你今天能够学会喊主人,我今天就不让你练字了怎么样?」 她说干就干,把兔子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让她自己去玩。 挥笔写下主人二字。 她指着两个字,慢吞吞说:「跟着我念,主——人——」 晏辞:嗯。 他嘴巴没动。 「主,人。」她拧眉。 嗯。 「主!人!」她看他嘴巴都不动一下,气急败坏地喊。 嗯,他心下应着。 「气死我了,怎么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都学不会。」她把纸张团成一团丢在他身上。 气冲冲说完又开始拿出她的鞭子。 没打他。 因为她想起了一个绝佳的折磨他的办法。 「你等着,本小姐就不信了,我今天撬不开你这张嘴。」 她拿起桌角的书翻得哗哗作响。 没多时,便得意地说:「我找到了一种能够让人开口说真话的符咒,看你这一次会不会张口说话。」 等她试到第十二次时,她终于放弃了。 「我画出来的分明和书上一模一样啊,掐的诀也分毫不差,为什么就是不行。」 他能感受到她的气闷。 她冲他招手,等他走近了,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往下扯,迫使他蹲下后,然后掰着他的嘴往里瞧:「我画的符一定没问题,一定是你的嘴巴有问题!」 缩在地毯上的兔妖闻言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 这位姜三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画了符没用,定是要反省自己学艺不精,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她却直接往别人身上找问题。 反正,它算是看出来了,任何事情千错万错都不是她的错。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错,她还差翠屏去请城里医术最好的郎中。 姜夫人听闻她请了大夫,匆忙来到她的院子,知道她是为晏辞请的大夫后,指腹点着她的额头:「一个妖人用得着这般上心?」 「我才不管他死活。」她抱着那只温暖的手蹭了蹭,说清了前因后果,「我画的符肯定没问题,问题一定出在他身上。」 「你之前画的符,不能用的还少啊?」姜夫人毫不留情拆穿,「最简单的定身符,十张里面只有一张有用的,还只能勉强定住一只耗子,还说自己没问题。」 「只是不同往日嘛。」 姜夫人并没有把她找借口的话放在身上。 姜茶茶看他还是不信,喊了翡翠进来。 符贴在翡翠脑门上。 翡翠哆哆嗦嗦:「三小姐,奴婢不是妖。」 「你要是妖,现在就被赶出姜家了。」她说完就开始问话,「你今天中午吃了几碗饭?」 翡翠嘴巴不受控制开口:「没吃饭,吃了三个馒头。」 「娘,你看!我就说不是我的问题吧。」 她画的时候,注入的灵力并不多,问了这一个问题,也就没用了。 姜夫人完全视为小孩子的玩闹,随口说着是是是。 郎中很快来了,是个仙风道骨的小老头,看起来就给人一种靠得住,信得过,医术很不错的感觉。 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十五六的小徒弟,看样子也是见过世面的,见到顶着狼耳朵的妖人,除了一开始的惊艳,以后就勤勤恳恳坐着自己的本分工作。 这位丁大夫的确有几把刷子,年轻时除了求学四方,行医救人之外,为了保命也曾拜会过一些术士和捉妖师,学了点皮毛功夫。 一番问诊之后,他确信问题是出在眼前的妖人身上。 「不是天生有疾。这个小妖怪之前被人灌过瘖痖之药,也就是令人不能说话出声的毒药,时间较为长了,约莫有一年。」 「还有救吗?」 清晰感受到她的焦灼,晏辞眸底有着茫然。 她在为自己担心? 不,一定是她觉得自己不能说话,少了许多供她取乐的地方,这才急着问了一句。 大夫摇了摇头,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传闻冥都有不少炼药制毒的高人,说不定到了那里会有办法。」 他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没觉得谁会为了一个妖人劳师动众地跑到千里之外的冥都。 就算是顺道,只怕也懒得在一个妖人身上浪费心神。 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