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清风又是个木讷不喜欢说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人。 她每次上山前带着他去姜猎户家,让他与那姜猎户的夫郎说说话,也算是互相有个照应。 清风一个人留在家里时,要么是清扫房子,要么是用青麻编一些东西。 姜猎户的夫郎元弘棠不如他一样,他会坐在窗前,安安静静地绣花,也会看看书,有时会自己摆了棋盘自己一个人下下棋。 元弘棠会的东西很多,说话温温柔柔的,模样生的漂亮,完全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男子,他不曾说过自己的出身,清风也不会提。 有时他会看着元弘棠出神,对此自己和他的差距。 昨个儿姜猎户和他合伙猎了一头野猪,两人借了辆驴车拉到镇上去卖。 他又到了姜猎户家。 元弘棠倒了杯热茶招待他。 他们两人也算是熟悉了,元弘棠说话也没再拘着,如朋友一样坐下来同他说着话。 “之前我从阿余口中听闻过你妻主,这几日接触下来,我才知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妻主是个难得的人,可要好好把握。” 元弘棠手边就是他平时用的用柳条编的针线笸箩,怀里抱着的是姜猎户的衣裳,袖口破了,需要缝补几针。 穿针引线的手白皙修长。 清风垂下眸子看着手心处的厚茧,这是干惯了粗活的手。 若是一个主家,会喜欢皮糙肉厚,吃苦耐劳的下人。 可若是娶进家门的夫郎,只怕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想找一个如元弘棠一样的儿郎。 有些人并不是他想把握就能把握得住。 他这几日不止一次在想,自己这样的是留不住人的,他做再多的打算也没用,只盼望着她日后有了纳侍的心别将他赶出去才好。 只是这些话不好同他说,便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是。 “清风啊,我说两句不好听,但是实打实为你考虑的话。” 元弘棠却提及了这个话题,他咬断缝衣服的线,把衣裳叠了叠放在腿上,看着清风过于刚毅的脸叹了口气说道。 “村里没几位长得漂亮的儿郎,再说大家养家糊口都难,也没有几户人家有能力再养一房小侍。 你妻主要是和之前一样,你也不用担心她有那个本事纳别人,但现在,她生了赚钱的心,日后还打算在镇上做生意,到时候围上来的男子可就多了,你可要把人看牢了。” 清风垂下眼睑,捏紧了手,“她若是真想找,我又如何拦得住。” “怎么不能。”元弘棠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这女人对男人心狠,有几个对自己孩子心狠的?你就没想过要个女儿?有了女儿,就算是她真有了人也不怕,毕竟是有孩子做倚仗。” 清风陡然愣住。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如今两人日日躺在一张床上,说出来恐怕都没有人信,她们到现在都没有越雷池半步。 之前要说是因为他身上的伤,而现在他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能够行房事了,也没见她有这个意思。 不行男女之事,他又如何有孩子? …… 上山打猎是姜有余出大力气。 就是把野猪从山上扛下来,也都是姜有余扛。 姜茶茶也就负责打个下手。 要说姜有余为什么愿意带上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和姜茶茶在一起,运气要好一些。 她之前上前打猎,三次里面定然要有次是空手而归,有时几天才猎到一只兔子,捉到一条蛇之类的。 和她一起上山,没有空手而归的。 就是猎不到动物,也能找到一些野果,或者是挖到一些草药回去。 晒干了也能卖钱。 打猎换的钱,两人说好是三七分。 出了大力气的姜有余分七,姜茶茶分三。 把钱藏好之后,姜茶茶从怀里摸出两个包得严实的肉包子递给清风。 “这家的包子味道不错,你尝尝,要是觉得合你的口味,下次我就多带回来几个。” 他接过来,想学着元弘棠一样,小口进食,但自己顶着这张脸来做,只怕是东施效颦。 她也没盯着他吃,把从镇上买的米粮放进灶房去。 晚间。 两人躺的床是从另外一个屋子里搬过来的,躺在上面一动身,也是晃晃悠悠,咯吱咯吱响。 好在是能够承受住两人的重量。 清风没有任何要睡的意思,他借着月色盯着房梁出神。 自己是不是应该趁着还没去镇上,尽早拉着她圆房,想办法怀上孩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去成为一位爹爹,也怕自己不会成为一个称职的爹爹。 但若是和她的孩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若他有了孩子,定然是倾注所有的心血,绝对不会让他的孩子步他的后尘。 姜茶茶都要睡了,骤然察觉到旁边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袖,每天在山上和镇上折腾来折腾去,也是累。 她几乎是沾到床倒头就睡。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没有睁,困倦的声音含糊不清问:“怎么了?” 清风没有说话。 怡香院的有些小倌能柔若无骨一样吊在女人身上,说着求她们疼惜的话,他张不开这个嘴。 即便是身边的人是他的妻主。 白日里元弘棠的话历历在耳。 离去镇上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万一她以后真有了别的人,就更不可能再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