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了不少人倾家荡产。 为了吸引更多的人下注,鸿运赌坊还会放印子钱,也就是所谓的高利贷,赌徒们妄想着一赌走上人生巅峰,但却都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将家中妻子抵押,变卖所有家产都堵不上那个窟窿。 而那些被抵押的人,有些入了青楼,有的落在人牙子手中卖到其他府县,还有一些成了高门大户里最低贱的玩物。 总归都视人命为草芥。 还有就是账面问题,鸿运赌坊每月的净利是一个可怕的天文数字,然而账面上所看到的银两,远不如实际收入的十分之一二,所纳贡的数量自然也是假的。 只怕肃亲王府地下铺着金砖银砖。 宁远侯额头贴着地面,老泪纵横,字字泣血,声嘶力竭控诉着肃亲王种种恶行。 肃亲王哪里会认,当即就道是污蔑。 姜茶茶不等他喊出明查,抬手就制止了他的话,“到底宁远侯是否攀咬,冤枉了皇叔,很快就有结果。” 肃亲王心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茶茶目光扫过低着头,努力减少存在感的一些朝臣,最终视线锁定在一人身上,捏着玉扳指,轻飘飘的嗓音不失威严道:“路侍郎,路大人,你对宁远侯所上奏之事,有何看法。” 被点到名字的户部侍郎闻言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走出两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唇打着哆嗦,战战兢兢回道:“回陛下,臣……臣以为……王爷刚正不阿,当不会如侯爷所说……” “路侍郎此话的意思是说侯爷污蔑皇叔了?” “臣不敢!”他跪趴在地上,恨不得钻进去才好。 圣上为何点他出来回话,是察觉到什么了? “路侍郎为官多年,怎么胆子还没练出来,一句话而已,就吓得脸色都白了。” 姜茶茶叹了一声,目光移向操纵着一切的人。 “太师,你认为呢?” 太师拱手,神情不变,说话语调都没任何起伏,“老臣认为需严查此事,勿枉勿纵。” “还是太师深得朕心。” 姜茶茶对太师是全然信赖的模样。 “朕以为也该严查,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宁远侯冤枉了肃亲王,当重重处罚!确有此事的话,定然也不能姑息养奸。 方才侯爷说,还有其他涉事人员。朕观群臣皆为良臣,朕也不愿意猜忌诸位大臣,若有有爱卿一时糊涂、行差踏错,现如今及时悬崖勒马,如实供述,朕定然从轻发落。” 她话音落下,整个大殿安静的只剩呼吸声,无声的寂静蔓延…… 而另一边可就热闹了。 肃亲王几乎是前脚踏进皇宫,后脚殷指挥使、大理寺少卿以及监察御史,就带着禁卫军将肃亲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有想要从角门偷溜出去报信的人就地正法。 女眷都瑟瑟发抖缩在院落一角,由大理寺少卿带人看着,禁卫军行事雷厉风行,很快整个王府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瞧着一个又一个人回禀没有任何收获,殷项远眉头紧蹙,难道真没有? 他在书房里绕了几圈,瞧着手底下的人翻箱倒柜也没找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就在要踏出书房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命人将书架移开,后面是一面很普通的墙,瞧不出什么异样。 就在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声响,拿脑袋撞着墙面发出声音的小九九看殷项远停止脚步,往这边走来,它松了口气。 殷项远走到墙边,曲起手指敲击着墙面。 不是沉闷的声音,而是一种较为空而脆的声响。 他当即就道:“砸开。” …… 朝堂之事瞒不过太后的耳目。 姜茶茶没有去见她,太后便已经是坐不住找到了她。 最近一段时间,太后越来越看不懂她了,这让她生出一种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不安来。 话里话外都在试探着问,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事先和众位大臣商议,贸然派人去查亲王府,若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如何皇室宗亲一个交代。 姜茶茶无辜且不解。 她理所当然地说:“朕商议了啊,问了太傅的意见,太傅说让朕不要打草惊蛇,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儿臣想着挺有道理的,就这么做了。再说了,朕是天子,想杀谁就杀谁,宗亲又如何,还能高的过儿臣?儿臣干什么要给他们交代?” 听姜茶茶后面如此任性地说话,她心不在焉地点了一句,一时间竟拿不住眼前人的莽撞和单纯是不是装出来的。 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太后只能将重点放在朝野的那些空缺上。 肃亲王出事,宁远侯倒台,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官员如今也抄家的抄家,外放的外放,空出来的位置必须要盯紧了。 齐国公最近不敢再贸然行事,唯恐一个不注意,出了纰漏。但这件事上,还是必须得让他盯紧了。 若是太师的门生填上空缺,到时候朝堂之上焉有他人说话的余地。 …… “你猜朕查出了什么?” 盛允策这几日又没见她,再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她眼睛亮晶晶,下巴杵恨不得杵到天上。 他不怎么感兴趣地掀起眼皮,她这几日都在忙着处理侯府的事,能查到什么,还不是侯府的一些污秽之事。 笼子里的他配合着开了口,“侯府所犯罪行,证据确凿?” 她摇头:“再猜。” “草民不知。” 她轻哼了一声,“我……朕就知道你猜不到,告诉你吧,肃亲王,就是朕的皇叔,朕命人查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