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空白。 目光呆滞,人瞧着傻愣愣的。 她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傻了?” “陛下,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眼睛怎么也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近乎贪恋的凝着与往常看着一样,又显得格外不同的面容。 他暗戳戳掐了自己一下。 疼的。 梦,照进了现实。 他不止一次想过,她穿上女装会是什么样?是不是比他见过的姑娘都要漂亮? 和他梦里的一般无二。 只一眼,就让他心跳不已。 确实是比他见过的女子都要漂亮。 虽然说,他并没有正眼看过几个姑娘。 “玩笑?”她摊开手,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随后转了个圈,“难不成朕看着像个笑话?” 裙摆绽放出来的花开在了他的心上。 他第一次毫无形象的大笑出声,直接一个跨步上前,手掐着她的腋下,轻轻松松抱着她又转了个圈。 盛允策将她放在榻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臣才是一个笑话,陛下给的这个惊喜,臣无比的欢喜。” 她身为帝王,男扮女装,当然于理不合。 可看到她这副红着脸娇俏的模样,心里头只觉得无比的满足,自然也说不出来什么扫兴的话。 索性,就让她任性一回。 她高兴便好。 盛允策托起她的下巴,衔上涂着口脂的唇瓣,浅尝辄止。 稍稍分离,又重重压下。 姜茶茶躲避着他强势的进攻。 不自觉往后撤着。 盛允策单膝跪在榻上,随着她而动。 直到她退无可退。 这一次两人谁都没有叫停,奔着最后一步去。 这一次被吓到连滚带爬下床的成了盛允策,所有的情欲都已经褪去,面色震惊地盯着床榻上面如红霞的人。 “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重点来。 姜茶茶拢着长发,莞尔一笑,“盛爱卿,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她慢条斯理下了床,宛若一个勾魂的妖精一样,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尖上。 柔若无骨的手指顺着他结实的腹部往上移,一点一点攀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支棱着脖子,努力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允策,满意我给你的惊喜吗?” 他第一次察觉到,她的身子如这般娇软,嗓子如此动听。 他之前也曾想过,一个男子为何生的如此貌美,纤细而脆弱,为何两人在一起时,她每每要越线的时候总归推开他。 他找了一百个理由说服自己,甚至是想过她身体有疾,都从来不敢怀疑她是女子。 若是他再细心一些,会不会早就发现了她隐藏的秘密。 男人眸子如深渊一样望不到底,喉结上下滑动,一手握着她的腰肢,哑声道:“惊大过喜。” 事实上,惊在喜跟前,完全是微不足道。 “不骂朕有违礼教,欺公罔法?” “陛下这么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他现在恨不得放鞭炮来庆祝,骂她做什么。 温热的身躯离开,男人眸底一闪而过的怅然若失。 “站着怪累的,坐下来说吧。” 她施施然在床上坐下,说起了先帝在时,宫闱发生的一些事,她轻叹一声。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恨她,还是该谢她。 若她不欺上瞒下,对外宣称我是男子,说不定我也能如其他几位公主一样选个如意郎君,在宫外过着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生活。 当然,也说不定,父皇当年为了明怡太妃废了我母后的后位,而我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我若是是恨她,只怕她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有良心喽。” 盛允策眼底闪过心疼。 宫里耳目众多。 她为了隐瞒身份该遭受多少苦。 盛允策心疼的将人紧紧拥在怀中,“太后为了权势,为了自己做此决定,陛下无论是恨还是不恨,都是情有可原。” 她圈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身,不动声色揩了一把油,脑袋埋在他怀里拱了拱。 “我知道她这么做有一部分是为了我,可吃药真的很苦。 为了能够不让别人发现,我从十四岁起就开始吃药,一个月一济药,用了药,我就不会来月事了,还能改变我的嗓音,可那药真的好苦。 到我登基后,我不知道药里还加了什么,每次用完,我的头都好痛,针扎一样的疼,每次我都想杀人,只有杀了人,我的痛苦才能减少一分。” 姜茶茶还有心思想,身前一马平川不知是不是药的原因。 盛允策心瞬间提起来,“还在用吗?是不是药有问题,让御医看过没有?” “唯一信得过的御医是太后的人,药房也是他开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重要了,药我已经停了,现在身体没什么问题。” “停了就好。”她说没问题,盛允策还是放心不下,想着近几日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想办法为她把把脉。 “你知道吗?我在狩猎场上初次看到你,你策马扬鞭,潇洒恣意的模样便深深烙在我心上,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有朝一日若是能够嫁给你就好了,可我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只能压抑住自己的情感,登基后让人就一些你的动向,直到你要离开京城,我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扬起脑袋,泛红的眼睛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