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是独立的部族,其中被为首的祭司所尊奉的那一族名叫巫晟,是上古时期巫国之主巫帝的后代,血脉珍贵至极,南国王室算起来就是这一部的。由此看来,所谓巫族只是对重华山巫人的统称,并不十分准确。
她也曾听师傅说起,重华山巫晟族一脉式微,所有人皆服从一名叫做摇光的祭司掌管,就连王室血脉都要为其节制。那位祭司,十分神秘,全族上下无一人见过他的真容,亦难以看出年龄几旬,只知道他的神通非常厉害,可以随意抽取生人魂魄淬炼神魂。
公仪云菲左右思量,将种种关于巫族异术的见闻联系起来,心中已生出几许猜测,昏睡时的异常,那时虽五识封闭,但感觉还在,这让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身上和神秘的巫术有关。
计较已定,她唤来穗儿耳语几句,不一会儿,一个缁衣人现身房内,单膝跪地,等待吩咐。
公仪云菲目光沉沉,显然经过深思熟虑:“你即刻启程去南国,礼部侍郎卫慎先府中豢养了一名被重华山驱逐的祭司,你找到他,请他来此,就说我自有好处予他。”
“是。”缁衣人应了一声,却没动,公仪云菲侧目道:“你可是发现宋奎全和许平说了什么?”
这缁衣人是她的心腹,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公仪云菲而非公仪氏,低声将宋奎全所说的话分毫不差的道来。公仪云菲眸中闪过一道寒芒,从匣内取出信物递给下属,缁衣人将锦囊揣入怀中,得了示意,一闪不见。
原来宋奎全与许平是同类人,虽公仪行将整个公仪氏的权柄交予她代为执掌,但许平之流根本不愿全心全意信服,常常阳奉阴违,甚至派人暗中跟踪监视,一门心思想要找出她的纰漏报给左相,废了她的权柄。宋奎全那日只向她回禀了一半,最重要的另一半却掖在心里,离开之后悄悄说给许平。
许平待她阳奉阴违,表面崇敬有加,背地里却不知弄了多少绊子,她和许平一向不对付,而那宋奎全居然敢公然和她对抗,真是岂有此理。
“那临华郡主服用的药物乃是一枚重华山长老级的祭司才能炼制出的转续丹,而且在原本配方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一些药物,不仅能使重伤之人转危为安,更有洗筋伐髓的功效,这件事在下并未告知大小姐,还望许兄告知左相及贤妃,早做打算。”
宋奎全未尽的话语萦绕在公仪云菲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徘徊响起,被欺辱的恼怒一时未能消散,以至于她居然忽略了宋奎全别有深意的后半句,唤来一只互通消息的信鸽,提笔写下数语,将信笺细细卷起塞入鸟足的小筒内,放飞了信鸽。
“穗儿,备车,我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