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地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错落有致的脚步。
脚步声极度缓慢,一下又一下敲着臧清的心房。
体内的血液忽然躁动--是感应到主人的存在,在臧清的体内翻涌。
臧清紧盯着地牢的不远处,丝毫没注意花在锦又变回了原样。
他乖乖的站在角落,提前弯下身子,向着门口作揖。
下一秒--
饶媚的影子出现在二人视线里。
臧清又闻到了那若有所若无的鲜血味道。
他沉沉的低下头,克制着自己,指甲掐入自己的肉里,没有抬头。
饶媚一只手穿过牢房,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臧清隐忍道:“殿下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饶媚轻抚着他:“成为血族的感觉,如何?”
即便知道面前的生命,曾经也与自己一样,来自人类,臧清也无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他怒瞪着面前这个女人。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杀了你?”饶媚眼眸变红,好像这句话忽然成了她的逆鳞。
“臧清--”她说,“我找了你几百年,这其中的恨,又怎么能只杀了你这么简单?!”
臧清被她攥住脖子,一时间不能呼吸。
“我为了你,打开了血族与人类的禁地,让两界自相残杀,都没有得到你的尸首。”饶媚咬牙切齿,“现如今,你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我又怎么能轻易原谅你。”
“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我便要你,生生世世,只当个地下囚!”
她松开手,臧清难得的缓口气,他垂下头:“你认错人了。”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过是被卖入这个地方,无人在意的人类。”
臧清直视着饶媚的眼睛,恍然间,饶媚从他眼里愣住了神。
“你被困在这里,我又何尝不是。”饶媚细喃。
……
夜三更。
臧清被关在地牢,无法行动。
花在锦游走在古堡内部,轻轻叩响伯爵的房门。
他依旧以男人的身姿出现在伯爵面前。
艾德伯爵已经被禁足,但他因为被禁足在自己领域,倒也没受什么影响。
一杯刚取的鲜血见底后,伯爵才正眼看了看花在锦。
“已经许久不与地狱司的人打交道,这次来,该不会是因为殿下的小血仆吧?”伯爵问道。
花在锦笑了笑:“阿清的名讳,已经被记录血族史册,而且他还是殿下的人,再叫小血仆,不合规矩。”
伯爵嗤笑:“规矩?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给我的血,是假的。”
花在锦脸部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常态:“你们二人的交易,在下无法插手,所以伯爵想做什么,我也无从干涉。”
“那么,你来找我,想做什么?”伯爵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对花在锦的话半信半疑。
“再加一个筹码。”花在锦说,“我听闻,伯爵出自的世家,有重合摆渡魂魄之说,似乎被换作,巫蛊术。”
“若您能帮我们,殿下的血,自然不是问题。”
“你们?”伯爵了然,“又是那小子的主意。”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你要我如何信任他。”伯爵说,“你该知道,殿下的血,我想要还是能拿到的。”
花在锦继续道:“现如今殿下的所有视线都投在阿清身上,如果贸然行动,自然会牵连到你我头上。”
“伯爵可不要忘了,你为什么禁足。”
“以殿下的脾性,下一次,可是要掉脑袋的。”
伯爵:“……”
他坐直了身子,被面前这个花瓶威胁后,他有些不满。
“……不用你提醒。”
“你想要巫蛊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