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净的,不应该做太苦的事情。”
据理力争之下,余长宁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的父母。
她蹲在地下,树影婆娑,父母弯着腰,安心收拾着垃圾。
余长宁看着时间流逝,她有些不舍,开口:“叔叔,阿姨,你们怎么会做这样的工作的?”
倒不是余长宁看不起这份工作,只是父亲腰痛,分拣垃圾处处弯腰,不比他之前开店的工作清闲。
而且余家之前开面店,本就是薄利多销,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纯利润可以达到一万多。
如今,做这样的工作,也让余长宁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死后的这些年父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余忠武笑了笑,他道:“还能干嘛?生活所迫。”
余长宁在这里蹲了许久,她与父母聊了许多。
知道父母还在想自己,知道他们一直都没有忘了自己。
“小姑娘,我其实第一眼看你就有眼缘儿,感觉跟我闺女一样,惹人喜爱。”
“不过我闺女可不是大学生了,她现在26了。”
余长宁笑了笑。她死时年岁23,三年过去了,原来在父母的眼中,她一直都还在活着。
她一直都被爱的人铭记。
父母如此,陆清安也亦如此。
余长宁吸了吸鼻子,她现在终于明白忘川的人为什么愿意停留那么久了。因为比起投胎,他们更愿意做完劳务与考核,努力拿到名次,回到人间。
去看一看爱自己的人,与自己爱的人。
说了那么多,李查芬望着余长宁,犹豫了半晌,道:“小姑娘,你不是要调查吗?”
糟糕,她刚刚一点都没问有关垃圾的问题。
余长宁刚想开口。
李查芬笑了笑,“算了,你快回去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想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余长宁对上母亲和蔼的神色,她突然心头有些发酸。
然而下一秒,温润的声音响起。
“叔叔,阿姨。”
“你们不用担心,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是时云礼。
余长宁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他。
余忠武望了一眼余长宁,但看这小姑娘没有丝毫离开的念头,他也就避重就轻地开口:“这样,会不会伤害到他?”
“小礼,他毕竟是宁宁爱的人,能不能我们自己处理。”
余长宁这时候拳头握紧,她知道父母在忧愁什么。她知道了,陆清安的父母伤害了自己的父母,而父母,却因为顾及自己爱陆清安,下意识地退让。
这都是什么事!
余长宁望着余忠武开口:“叔叔,我觉得你不用担忧太多,做错事就应该有惩罚。”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父母的为人她清楚,陆清安父母的嘴脸她也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天大地大,父母最大。
她不会让父母受委屈,更何况这一次,父母还是因为自己受委屈。
时云礼面色泛冷,他转头看着余长宁。
余长宁面不改色,望着父母道:“虽然我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那位宁宁也会跟我做出一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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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时云礼劝说余长宁的父母离开后。
他望着余长宁,脸上不再是刚刚温和的神色。
余长宁感叹,怎么喜欢她的人就跟川剧变脸似的,一个又一个,变脸那么快。
时云礼开口:“你不是陆清安的人?”
她该怎么回答?
名义上她是陆清安的妻子,哦不,她现在不是了。
她死了,也希望陆清安忘记自己。
余长宁望着时云礼,语气有些中气不足:“关你屁事。”
“你想死想活,都跟我没关系。”时云礼的声音骤然变得很凉,“但你这个不明身份的人,一天来余长宁父母身边晃荡,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当然不关你的事!
不过她现在不是余长宁,只是一具假的肉体凡胎。
余长宁反驳:“那我和你不熟,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不知道我报警,警察是否有身份前来管你。”时云礼审视的目光停在余长宁的脸上,“你一天神神秘秘地跟着余长宁的父母,你究竟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