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峤觉得她还是最适合和死人打交道。
毕竟死人不会带着探究的目光对她看来看去。
多亏林叔效率高,很快带回了点香的丫鬟,也拯救了被傅云疏盯住的她。
点香丫鬟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十分害怕:“奴婢见过大人。”
傅云疏瞧了她一眼,语气明显差了很多:“是谁指使你在香炉里加东西的?”
点香丫鬟立刻伏地:“大人,没人指使奴婢……不是,奴婢没往香炉里加东西!”
“嗯?”
叶峤跪在一旁,依照她的直觉,这丫鬟说的应该是实话。
傅云疏沉吟片刻,又换了个问题:“你点香前后,可曾见过什么人?”
点香丫鬟先是摇头,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带着一脸为难。
“说。”
傅云疏压低声音,点香丫鬟吓了一跳,立刻道:“回大人,奴婢见到了明月姑娘,她似乎进过房间。”
傅云疏嗯了一声:“明月……林叔,你带她过来。”
“大人是要找我吗?”
没等林叔出门,明月已经自己走了进来,她朝傅云疏盈盈一拜,面色十分温柔:“明月拜见大人。”
叶峤第一次瞧见这位明月姑娘,只是遥遥一瞥,她就被惊艳到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听过明月这个名字,传闻京城教坊的明月姑娘琴艺无双,千金难买其一笑,偏偏被傅云疏霸占,被她圈入傅云疏府里……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见齐传闻中的两位主角。
傅云疏见明月竟然已经到了,他面色平静,语气也很冷静,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随后问她:“明月,这个小丫鬟说你曾经出入过房间,我且问你,香炉中的药是不是你下的?”
明月否认:“明月没做过这种事,大人明鉴。”
三个人都说自己没有做过,要么还有第四个人,要么就是有人说谎。
傅云疏顺着她的话道:“那你觉得谁会是做这种事的人?”
明月的目光落在叶峤身上,叶峤眼皮一跳,她莫名觉得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一个不知名圈套。
这目光太过直白,傅云疏为叶峤说话:“她将入门之前的事都说的一清二楚,绝不可能是她做的。”
“君子论迹,大人只听她一面之词,如何能判定她说的就是真的?”
“那你觉得我该用什么评判?”
明月沉默片刻,才道:“既然香炉中有药,那凶手肯定会留下痕迹,大人不如搜一搜她的包袱床铺,说不定会找到一些证据?”
叶峤脸色微变,这位明月姑娘不会是想要陷害自己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真正的凶手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除了知晓一切的凶手本人谁会如此笃定?
叶峤立刻为自己辩驳:“大人,奴婢没有做这种事。”
“做没做,我自有论断。”傅云疏吩咐赶来的卫英:“卫英,你去叶峤的房间仔细搜查,记住,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卫英瞧了叶峤一眼,领命离开。
明月上前扶住了傅云疏的胳膊,瞧他眼角红痕,面露心疼之色:“大人,明月去取水来帮你擦擦吧。”
傅云疏不动声色抽出手臂:“不必。”
那药虽然发挥了功效,但是他吸入的并不多,因此没影响他的神智,只短暂的影响到了他的身体。
明月被他拒绝,手还僵在半空中,她不知所措,只得讪讪低头。
叶峤将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都看在眼里。
卫英很快就回来了,再回来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包袱,里面沾着白色粉末,而那香炉里残留的药物粉末也是白色的,两相对比,案情已经很明朗了。
下药人就是叶峤。
“……”叶峤虽然不喜被人诬陷,但更不想承受此事造成的后果。
如果被赶出傅府,再想下扬州杀皇子就难办了。
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挣扎一下,没等她想好该如何自救,傅云疏忽然动了。
他撩起衣袍,再度在叶峤面前蹲下,仔细瞧了瞧她的脸,目光带有极强的侵略性,就像是在打量一宗货物。
叶峤皱眉偏过头,又被傅云疏用手扳了回来,让她被迫与他对视。
“刚来府三天就敢下药爬床,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叶峤想否认他的话,偏偏傅云疏根本没有留给她说话的余地:“不过有胆识,我欣赏。”
“叶峤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侍女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谁也不准再提。”
叶峤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震惊。
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其中明月是最不可置信的那一个。
“大人,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云疏淡淡道:“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明月,凡事皆有可能。”
明月呆呆地看着傅云疏,林叔则低声吩咐叶峤:“小叶,还不快谢过大人?”
“叶峤谢过大人。”叶峤虽然不理解傅云疏这么做的动机,不过如果能当上贴身侍女,那她一定能名正言顺跟着傅云疏去扬州。
先将此事落实,其他的事只能随机应变了。
“行了,都下去吧,叶峤,你留下服侍。”
叶峤身体一僵,这么快就需要她随机应变了吗?
没等她发出抗议,明月先不干了,她的声音急促,带着浓浓的怨怼:“大人,你留下这个丫鬟,可是因为……因为她给你下了药?”
傅云疏不置可否,却道:“我要休息了,卫英,把无关的人带出去。”
“大人!”卫英上前请明月离开,明月却推开卫英,跪在傅云疏面前:“那药不是她下的。”
一语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明月身上,明月却恍然未觉。傅云疏勾起嘴角:“证据确凿,不是她下的,还能是你下的吗?”
“是我。”明月道:“药是我下的。”
卫英斥道:“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