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梦里辛家小姐哭得太凄惨,本来无意寻人的宁霜霁忽然有了加入的念头,只是昨晚回来后她就没参与讨论,也不知白玦和风棋后续作何打算。
她盯着桌上那滩糖水醒了醒盹,出门打算找人问问白玦他们的房间在哪儿,谁知一个能问路的人都没碰上,只好顺着记忆走去了前厅。
辛家小姐和辛家大哥都在。
昨日辛家几位主事人已自我介绍过一番,宁霜霁记得辛小姐名唤辛蕊,而辛大哥则叫辛必。
或许是刚哭过,辛蕊的眼睛还是红肿的,辛必则在一旁安慰。
两人见宁霜霁过来,连忙起身见礼,宁霜霁一问才知道白玦和风棋又去了古官道。
她正要出门去寻,不想二人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直到跟他们一起到后院寻了个僻静处的小石桌坐下,宁霜霁才忽然问:“你们出去怎么不叫我?”
风棋听她这兴师问罪来得突然,好笑道:“昨天不是你说不想再管这事了吗?”
“我现在又想管了,”宁霜霁也不解释,简单一句话就带过了,“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白玦和风棋的面色沉重,半点没有找到了失踪者的喜悦,她这话自己问得都没底。
没想到白玦的回答却并非全无所获。
“那古官道,或许真有问题。”白玦沉声道。
说的是“或许”,但他的语气肯定,宁霜霁知道他定是有所发现,才会下此判断。
她不由得又惊喜又奇怪:“之前去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你们今天去就有发现了?”
“晨起日出前后正是地表阴气最重的时刻,最易显露异象,所以我和白玦今日特意早早便去走了一趟,”风棋扫了扫石桌上的灰,把从进门起就一直拎在手里的小布包甩了上去,“结果异象是找到了,可寻入口寻到天光大亮愣是没突破,只好先回来了。”
天一亮,阴气逐渐消散中和,异象感应便越发困难了。
白玦亦补充道:“像某种法阵,却又不尽相同,我们试了很多办法都不得入,如今看来,想要强入怕是很难了。”
“不是说鬼新娘会抓人吗?” 宁霜霁顺着这思路想了想,“既然不能强入,要不试试让她来抓?”
她不过随口一说,话音未落便见白玦眼中满是赞许,风棋更是大笑了几声,拍了拍面前的布包:“你和白玦又想到一块去了。”
“哎呀,”风棋边笑边解布包上的结,语气又开始不正经了起来,“有时候真是不得不感叹你俩这默契啧啧啧……”
宁霜霁也不管他说什么,只一味盯着那布包,急着问:“里头是什么?”
谁知她这一问,风棋反而停下了动作,把手往布包上一捂——
“你猜。”
宁霜霁:“……”
忽然很想打一架。
她正琢磨要不要暴力解决,却见边上的白玦也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似乎很期待她会怎么回答。
到底是自己认的朋友,宁霜霁决定给个薄面,顺着方才的思路思索了起来。
古官道多少年都没真出事,他们昨天走也并无问题,可见鬼新娘不是随便来个人就逮。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试着制造她近期抓人时的条件——接亲。
思及此,宁霜霁低头望向那不过一人怀抱大小的布包,而后抬起头挑眉试探着说:
“喜……服?”
***
为了明早能多睡上一会儿,宁霜霁特意在睡前就换好了衣服,和衣而眠。
布包里的确是喜服,但她穿的这件不是。
她这件是向辛家借的,正是给送亲小厮准备的红色短衫。
鬼新娘的传说里,她向来是只抓一人,还从没有这般大包大揽整队包圆过,宁霜霁本想抢那件最显眼的喜服,这样万一鬼新娘这次胃口小回去了,只抓一人,她成为幸运儿的可能性也高些。
然而这想法被白玦非常坚定地否决了。
因为白玦也觉得穿喜服最显眼,说什么都不肯让毫无经验的宁霜霁犯险。
宁霜霁自己倒不觉得是犯险,反而非常期待,但想到辛家小姐那红肿的眼睛,她又不得不承认,若论救人,还是得白玦才靠谱。
或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今夜宁霜霁入睡很快,几乎是往床上一躺便睡过去了。
然后,她又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