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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2 / 3)

容清樾跪坐在蒲团上,接过小童泡来的山泉红茶饮:“先生那日的话,学生想明白了。”

瞿必站在院中练着太极,每一步走得踏实,挥拳出去劲力十足,每一下都有一次空爆,他气息稳定,说:“说来听听。”

“先生让我思我到底是只为阿兄寻一个真相,还是要为北晋乃至整个磐晏三国找出这背后乱局的手。”容清樾碰茶易不眠,只在梵南城需要彻夜写出行兵计策时才会用茶,今日也只是将杯口放在鼻尖闻了闻,瞿老对茶了解有道,只闻,就知这是一杯好茶,“只为阿兄寻一个真相,我根本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因为背后之人就算查出是谁,我也没有能力扳倒对方。为北晋,为磐晏则不同,将这背后搅动三国的手找出,就能破解此时各国困境,各国君王为了让国家平安,自会帮我除去仇人。”

瞿必欣赏的看她,她知道自己说对了。

“历来各国盘踞,总有某国强势他国弱,弱国慢慢被吞并,强国慢慢弱势,再被其他强国吞并。”瞿必说,“远没有三个国同时内忧外患,共同具有灭国之险的道理。这背后必定有一双极为恐怖的操盘手,他也许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种族。这双手过于恐怖,心思缜密,行动有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但能肯定悯宣太子是他们作为中的一步棋,仅仅是巨大棋盘中的一颗不起眼的小棋。”

容清樾沉默着,许久后看着还在练着太极的瞿必:“先生有什么见解?”

“你的战功过于明显,隐隐有压南启并吞并之势。”瞿必说,“你此次战胜南启,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领兵还朝,熄了自己愈演愈烈的光芒。”

“先生……”容清樾霎时明白瞿必话后的意思,问,“先生是希望我直接辞了将军之职?莫名辞官那些人不会起疑么?”

瞿必说:“你日日上朝,日日被朝臣劝早日婚嫁,你不嫌烦?”

容清樾笑笑:“确实挺烦的。”

“还有一事,”瞿必说,“南启质子你得保。”

“为何?”

瞿必抛了问题给她:“你可知李绪一个弃子,为何会在这么重要的和谈里被送来当质子?”

两国和谈,质子必为外国极重要之人以做诚信示好,不说是南启最受宠的大皇子,怎么说也该是四皇子,偏偏送了个无用的七皇子。

容清樾一开始看不明白,她对南启皇室的事了解甚少,过了几息突然想起前些日让暗探去查来的信息,答到:“高如惟?”

“高如惟辅佐南启四皇子,想要四皇子登基,他最大的阻碍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何故要牵扯上什么都影响不到的李绪?”瞿必说道,“高如惟主动在益丰帝面前提出和谈事宜,他知晓益丰帝膝下女儿不足,提出的送质子。”

“高如惟故意将李绪送出南启皇城,”容清樾说,“南启皇位之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高如惟此举,无非是想保一个南启皇室正统,如有一日闹得子嗣全无,至少还有一人可继位。

“他想保人不错,可益丰帝那么多儿子,如何也闹不到子嗣断绝的地步。”瞿必说,“李绪在南启的日子并不好过,几乎是人见人欺。高如惟让李绪做质子,他的母亲还未发话,他已经应下了,他想活。若几年后,陛下仁慈,准李绪回去,南启恰好大乱,一个被常年欺负之人回去,你觉得他会放过他几个兄弟?”

一个都不会。

容清樾问过茗生,李绪的眼睛、身体幼时都是好的,眼睛明亮有神,身体安康健硕,凭一双眼睛还得了益丰帝好一段时间的喜欢。是十岁那年,李绪被几位兄弟拖去冷宫,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晓七皇子李绪从里面出来之后口不能言眼不能视。

茗生说,李绪的口舌是喝了五年的药,十五那年才可以慢慢开始再讲话,只是眼睛从未见好。

他的母亲月贵嫔后来问过他那日缘由,李绪只摇头说那日的事情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若身份互换,让容清樾去受李绪受过的苦,有朝一日活了下来,有人支持自己,自己有了靠山,她一定不会忍气吞声,一定会十倍百倍报复回去。

“高如惟此人,算计深远,仿佛知晓未来一定会变成什么样。”瞿必接着说,“他让李绪活的目的,绝不是等李绪回去争得皇位,干涉南启朝政这么简单。”

原本容清樾为了履行承诺,只是想向昌宁帝为李绪讨要一个比较清闲的杂役职位,让他过得舒服些。

质子只是敌国送来的筹码,就算有尊贵的身份,来了他国一样受轻视。

像压质司那样的地方,要是来的质子是贵重的贵人,会有些许尊重,让其过得和该国世家公子一样舒服,如李绪这样,在自己国家就遭受厌弃,压质司只会让其做些比宫女宦官都不如的事。

离开火云观,容清樾的想法改变了些,她在朝堂之上面色从容地辞了将军之职,并以此把李绪讨要到自己身边。

既然是个关键人物,还是亲自看着比较好。

*

容清樾在书房里什么也没做,只写了几笔字便被丑到了,捏了纸团丢到地上,摊开小时候看的话本子,笑得咯咯,后来看困了,竟在书房睡了过去。

孔氏轻扣房门,已是傍晚,孔氏告诉她:“殿下,西厢房那位公子醒了。”

公主府上下都知道李绪的身份,又不好整日南启质子的叫人家,听着就像侮辱。他住公主府西边厢房,便都默认叫其西厢房公子。

容清樾揉了揉眉心,起身朝西厢房走去,路上见到子厦推坐在轮椅上的茗生出来走走。

茗生见到她,就想到她食言的事,少年面上藏不住情绪,撇嘴冷哼将脸扭到一边,不愿正眼看她。

容清樾不生气,将手里提着的荷香糯玉糕丢在茗生怀里,与他错身而过,径直去了西厢房的院子。

李绪醒后有了些许力气,两个侍从搀着也能从房里出来,坐在西厢房院里老槐树下。

侍从见她,行礼:“殿下。”

李绪听见了,但并未动。

他眼前的那条青布,在第一日被带入六公主府时就被容玲儿扯下扔去火盆中烧了,她很好奇他的眼睛,可惜有容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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