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战意?与正道联军甫一照面,血战便开始了。 战斗发生在东南山麓,来此的正派联军是佛心禅院、优昙净宗、白马寺三大佛脉,论人数论高手,都占优势,但主动出击,以寡击众的却是修罗道。 便见杀声鼎沸,战意冲霄,修罗道道众一往无前,硬生生撕出一条血途,而冲的最凶最猛的,正是修罗道道主血万戮,便见他手中“毁煞枪”枪出如龙,直入优昙净宗阵中,枪下没有一合之敌,不过多时,便有数名优昙净宗弟子伤亡。 优昙净宗大师姐辛清慧哪能坐视?手持花枝状的法器“三分春色”纵身上前,纤细花枝直迎毁煞枪锋,交击之下,气劲狂涌。 血万戮狂猛攻势首见受阻,令他不由侧目,道:“又不是天女,不过,优昙净宗竟有弟子能接下我的枪,你是何人?” 辛清慧清秀面容上涌现一丝怒意,道:“优昙净宗又不是只有天女一个能人,辛清慧在此拜候!” “能人?你吗?”血万戮冷嗤一声,枪势再转,毁煞枪携带无尽戾气,化作漫天红影,朝辛清慧倾泻而下。 彪悍打法之下,辛清慧渐难支撑,交手片刻,已现破绽,而毁煞枪如一条恶蛇,寻隙而入! 但及身之际,却被一只手握住。 那只手晶莹如玉,而手的主人丰神俊逸,如霞明玉映,令人眼前一亮。 血万戮惊异来人竟能以肉掌接住他的长枪,看清来者容貌后,又更是惊异,道:“观你形貌,你便是天女凌心的兄长释初心了,你家妹妹呢,没有一同来么?” 说话同时,劲力一吐,直贯枪尖,震开释初心的手掌。 释初心也顺势收手回袖,竖掌胸前道:“不知血道主寻她,有何要事?” 血万戮厉声道:“天书之战中,我和她还有未了之怨,今日正想一并了解!” 释初心自不可能吐露天女凌心仍昏迷不醒,微微笑道:“天女另在他处,只怕血道主要失望了。” “无妨!”血万戮扬起长枪,枪尖先指向辛清慧,又移向释初心,战意张扬道:“今日先杀了她师姐,再杀了她兄长,不愁天女不来!” 而不远处,一众血气上涌、战意腾腾的修罗道众里,还存在唯一一个例外。 修罗道真正的主心骨,副座血千秋斜持战戟稳立,与其他修罗道道众对比之下,更显神凝气稳、渊渟岳峙。此际他从容不迫道:“梵海三友,竟为血某齐出,令血某倍感荣幸。” 而他身旁,竟赫然立着两僧一尼,呈三角方位将他围在中间。 一僧身材高大威武,面容宁静祥和,是佛心禅院的大悲明王。 一僧右手持锡杖,左手托钵盂,身形枯瘦,长眉垂肩,乃是白马寺的神僧枯寂大师。 还有一名带发女佛修,面相约莫中年,温婉可亲,是优昙净宗的传灯使周妙洁。 此三人分属三大佛脉高层,又彼此交好,时常一同交流佛法,故并称为“梵海三友”。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今日我等三人在此,规劝血施主放下屠刀!”枯寂大师口诵佛号道。 血千秋亦竖起一掌在胸前,如做礼佛,却更显嘲讽,“苦海无边,血海亦无涯,三位僧者还未察觉吗,你们,早已沉沦血海了!” 话音落时,战戟不知谁的一滴血滴落,落在晶莹雪面上,晕开一片鲜红,随后那血迹扩散无际,化作无边血海荡漾开来,席卷八方。 修罗兴伐阵,开启! -= 万象天宫北侧,一处深不见底的裂谷横亘,宛若昆仑山的疮疤,直通九幽,正是连同鬼界的九幽深渊。 而深渊之旁,殃云蔽天。地狱道道主桑魅领地狱道群邪严阵以待,阴气森森之态,为本就酷寒的昆仑山更添几分阴冷。 虽然是从被幽凝奴役,变成了被帝凌天奴役,但终究是登上了道主之位。而当上道主的初战便是决战,桑魅自然不敢大意,立在万鬼殃云顶端注意深渊对岸情形。 透过九幽深渊散发的浓雾,对岸已是人影重重,桑魅知晓敌方已至,正要吆喝两声场面话。 忽闻割破天空的锐响,浓雾被从中分断开,不待言,不多言,十数道剑光疾驰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地狱道道众右侧的军阵之中。 “春秋剑阙,还有……”桑魅心知能有这么多剑道高手的派门,除了已没落的凌霄剑宗,自是只有春秋剑阙。十数个能御剑飞空的剑道高手,竟不等身后春秋剑阙的主力掩护,便肆无忌惮的冲击地狱道的右军,而更令她畏惧的是这群高手中的为首者,金袍灰发,凛然生威,宛若一把不世名锋,正是是——“越苍穹!” 不对,她为何要畏惧? 桑魅猛然惊醒,她已是地狱道道主,融合万鬼殃云之后,修为不但尽复,而且比往日更胜一筹,更何况有六道轮回大阵做依仗,为何还要怕一个越苍穹! 心知方才露了怯,桑魅厉喝一声掩饰心虚,立时催动阵法开启,霎时,一股阴森鬼气从九幽深渊涌出,化作一个巨大卷轴,卷轴展开绕成大圆,要将九幽深渊两岸,包括越苍穹在内都圈入了卷轴内侧。 卷轴闭拢之刻、便是阵法完全开启之时,这中间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但这短短瞬间,冲阵的高手又前进了数百丈,已刺入了地狱道的腹心,而且还在前行! 这一往无悔的态势,竟似是要在阵法开启之前杀穿地狱道。 而桑魅更惊觉,其余之人只是为越苍穹开路断后,而越苍穹所向的方向从来没有偏移,竟一直是—— 净天祭坛! 万象天宫,净天祭坛上,天道主帝凌天站在祭坛顶端,孑然独立,白衣纷飞,如仙如圣。 居高临下,九幽深渊只在一望之地。而此时,他一双眸子正锁定越苍穹那割开饿鬼道军阵,比剑更锋锐的身影,道:“吾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