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彼岸金桥。 但,招凝缓缓向下坠去,无力在做任何动作,哪怕是登上最后踏向九洲的彼岸金桥。 就在这时,却听一声狂妄而畅快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 原本只剩招凝的第七重天中突兀出现一人,他现身而出,人身海马尾,不是驒奚,又像极驒奚。 他浮在半空,蹬动着尾巴靠近招凝,抱臂嘲笑她,“沈招凝啊,沈招凝,你猜我是谁——哈哈哈哈,想要杀我,我通晓整个九州的走向,布局三百年,凭你也想杀我,哈哈哈哈——” 招凝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她的目光甚至没有看向那突然出现的人,只看着那金光耀目的彼岸金桥。 他跟着招凝视线向彼岸金桥看去,“瞧瞧啊,多么神圣的彼岸金桥,布局三百年,就是为了借彼岸金桥登入九洲,到那时我便是整个九洲的天道宠儿。哈哈哈哈——” 大笑过后,他逼近招凝,仔细打量她的状态,“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无力,哈哈哈,整个天宫的元神只剩其二,还是最没用的两个,你最亲近的人也被你害死了,悄悄告诉你,是我给金乌出的主意,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绝望,哈哈哈哈——” 招凝眸子里终于出现波动,她挣扎着抬起手,似乎要去扼杀他,却连抬手都没有力气。 “别白费力气了。强渡化神,又强行借天道感应牵扯三元神第一劫,再同二劫尊者死战……”他啪啪拍手,“真是精彩,不愧是天道彼岸金桥接引的人!” “贺——捷——”招凝嘶哑出声,听在贺捷耳里是无能的恨,反而让他更加畅快。 “恨,随便恨,现在,天道彼岸金桥是我的了!”他背向彼岸金桥,缓慢退飞向彼岸金桥。 对贺捷来说,一切尘埃落地,一切都在他计谋之中,招凝将活在永不见日的黑暗里,等待大清洗的降临,他乐意看到这样痛苦的折磨。 他笑眯眯地居高临下看着招凝,“沈招凝啊沈招凝,你活在话本最后一页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告诉你,魔种是我从昊阳墓中拿出来的,朱州红袍是我召唤来的,叶枫是我唤醒的地魔恶念,荀松是我教唆叛变,项鸿轩的恶劣是我一点一点引导的,哦,还有芷月,她早在青月观的时候就被我种下了情蛊……” 他双手展开,彼岸金桥的金光在他周身勾勒,仿佛真的给他渡了一层金光和神圣。 招凝闭上眼,似乎无甚情绪波动。 但看着贺捷眼里是崩溃至极的空白,他笑着,“千寿寿典时,自你进入阳州,我就在准备后手,毕竟是天道认可的人物,我啊,这个小人物、这个反面人物怎么敢和你硬刚呢。哈哈哈哈,这叫金蝉脱壳,这叫釜底抽薪,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哈哈——” “我尊敬的沈老大,金乌已逃,九州黑暗,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大清洗吧——哈哈哈哈——” 说着,他反身一转,径直踏上彼岸金桥,他如神皇加冕,难掩狂喜与兴奋,直至—— 招凝睁开眼,眼中全是冰冷。 他踏上彼岸金桥最高处,整座彼岸金桥褪去金光,渐渐形成斑驳色彩和混杂秽气,是至黑的魔气、是鲜红的嗜杀之气、是暗紫的人性之恶、是阴暗的煞气,下一刻,彼岸金桥开始一寸寸坍塌,并形成大道至上的终结抹杀之力。 “不!!!” 贺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般变化,神色都来不及调整,只剩下发狂疯癫奔向彼岸金桥另一方的动作。 可是,没有用了,彼岸金桥的彼岸已经封闭,贺捷被困锁在冥冥中,等待终结抹杀之力的降临。 他看见招凝直身,而后背身远离。 “你能动?!” “你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为什么元神彼岸金桥会变成这般背道模样?!!” “你是故意的?!是为了勾我现身??不,你不可能知道我,你,你不想长生久视,证道永恒了吗?!” 贺捷大喊,招凝停住脚步,缓缓侧头,看向他。 悲恻一笑,“师叔既已死,长生久视又有何意——” 她回身,一步一步向黑暗中走去,而身后是贺捷被天道抹杀的最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