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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宅(1 / 2)

这府邸不大,可入了院内,却处处透露出富贵和精致,又是独门独院,前后清净,在这京城寸土寸金之地,能寻到这么一处府邸,着实不易。

霍安的眼神在院落内大概扫视了一圈,心中逐渐疑惑起来。

这府邸怎么不像个长居之处,连个正经管家都没有,庭院内的太湖石甚至还有些细小的石灰屑,像是刚刚才安置好的一处偏宅。

不等他开口询问,那打头走着的年轻妇人就进了一个屋子。

跟随着年轻妇人的高大丫鬟转身朝扶着霍安的随从招手道:“快跟上。”

郭牡丹回转时便让人递了消息,寻了位郎中来,此时郎中正在宅内。

霍安被搀进了屋子,坐在了郎中面前。

那郎中先给他诊了脉,诊脉之后仔细查看了男人头部的伤口,忍不住感慨道:“小兄弟真是身子健壮,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扛住,原先是不是习过武?”

霍安微怔,低头瞧了一眼指尖、指腹处的薄茧,“嗯”了一声。

郭牡丹在一旁听见,眼神一亮,望向男人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满意。

习武好啊,身子骨健壮好啊。

郎中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地便给男人的几处受伤处清理干净上了药,在处理霍安头部的创口时也毫不迟疑,裹上细麻布之后笑着宽慰他:“没事小兄弟,将养些日子便好了。”

听到这话,霍安迟疑了一瞬。

外伤将养些日子自然好了,但是内伤呢,他的记忆模模糊糊,也不知道能不能随着日子恢复。

郭牡丹见他神色变幻,凑近了些,问道:“怎么了?”

霍安回过神来,低声道:“无事,只是也不知道要将养多久。”

失忆之事事关重大,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就算这年轻妇人救了他,也要小心提防。

郎中闻言道:“也就三个多月吧。”

“三个月?”郭牡丹诧异道:“居然要这么久吗?”

那岂不是还得等三个多月,她才能够正儿八经地拥有她的外室。

察觉到自己反应稍稍大了些,郭牡丹轻咳一声,敛了敛神情:“三个月就三个月吧,这三个月你好好休养,不要干什么重活。”

霍安稍稍躬了躬身子,不卑不亢道:“多谢夫人体恤。”

郭牡丹点了点头,目光移向了屋外。

不知不觉间,晚霞已经撒进了庭院内,在门口的石板上晕开一层绯红的应记。

“糟了。”

在外面耽误了一整日的功夫,她还没来得及去铺面那边瞅瞅,就到了该赶回兴国公府的时候。

郭牡丹赶忙起身,也没空再多望霍安一眼,便急急地同大金一道奔向门外的马车。

她没有顾忌仪态,动作不小,裙摆飞扬之间,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脚腕。

霍安的目光好巧不巧地瞄见了那截脚腕,他连忙移开视线,起身朝年轻妇人离开的方向躬身道:“夫人慢走。”

年轻妇人已经带着贴身丫鬟走远了,没有回应。

留在屋内搀扶他的其中一个侍从瞧着他的动作,啧了一声,赞叹道:“兄弟,你们家原先是不是大户人家,瞧你这通身的气派,还有那行礼的身姿,怎么也不像是小门小户的。”

另一个侍从戳了他一下,使了个眼色,随即朝霍安抱歉一笑:“兄弟你别多想,他没有旁的意思,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好好跟着我们夫人,等日后攒下银子了,回去给你爹娘立个碑。”

霍安颔首应了,他是要攒银子,不过这银子,是给自己在外寻医问药用的。

他复又望了一眼这屋内的装潢,低声问道:“二位兄台,我既然来了此处,还是得了解主家身份,不然日后做工,也不方便。”

这年轻妇人能拥有这处宅邸,又通身富贵打扮,绝非普通人家,可她行状间又有些肆意随性,不像是高门贵女,莫非是商户之妇?

两个侍从对视一眼,朝他道:“这是偏宅,与主宅不同,你在此处安心做事便可,不必知晓主家身份。”

竟是不肯告诉他。

男人眼帘低垂,敛去其中情绪,不再追问,缓步跟上这两个随从的步伐,来到了他的住处。

只是……

霍安剑眉紧蹙,眼神望向那屋中雕刻精美的拔步床。

下人的住处,都这般宽敞华贵吗?这主家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竟然如此富贵。

两个随从送他进了屋,也没再多耽搁,让他好好休息之后便离开了。

霍安独自一人在屋中逛了逛,发现这屋里居然还有单独的净房,净房也不窄小,放下一个浴桶后还有空余之处,甚至还用砖瓦砌了一个不宽的台面,在上面放置了些皂角、香露之类的东西。

看来,原先有女子住过此处,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搬离了,才让他住了进来。

霍安沉吟片刻,进了净房,草草洗漱一番后,脱掉污脏的外袍,躺在了那张拔步床上。

这处府邸,处处透露着古怪,等他养好身子,还是得寻个机会,早日离开才是。

男人翻了个身,阖上双眼,准备沉入梦乡。

可还不等他完全睡着,窗棂忽然轻响一声。

男人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猛地睁开,几乎在瞬间就弹起了身子。

他正准备下榻,行到门外瞧瞧是什么动静时,随着大幅度的动作,里衣敞开,掉出来了一张纸。

霍安的动作顿住。

本以为他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先前的物件,没想到,里衣内还有东西。

想来是这纸张太薄,又在私密之处,故而没有被人牙子搜去。

说不定凭借这张纸,能帮他寻到自己的身份和记忆。

男人屏息凝神,轻抬指尖,小心翼翼地把纸张掀了过来。

随后,他愣住了。

纸上并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个勾勒的圆,圆中有个紧挨的圭田。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他贴身存放。

霍安没有纠结,飞快地收好这张纸,起身下榻,行到了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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