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
男子姿容胜雪,姿态慵懒闲适,一双薄唇轻轻抿着,就连浓密的睫毛也一动不动,安静的样子仿佛睡得很沉。
徐听雾还是第一次见祁黎会睡觉,猜想难不成是累的?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拉进一些距离。
面前人的皮肤白皙的没有丝毫的瑕疵,两人只见不过两尺距离,却连细密的毛孔都看不到。
微风吹来时,祁黎的发丝飘起从她脸上拂过,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丝味道,清淡的香甜其中又带着某种树木的苦涩,闻起来有些古怪又十分上瘾,但只有一缕很快被风吹散了。
好像是从祁黎身上散发出来的,
祁黎睡得沉,她大胆起来,悄悄的在祁黎肩上嗅。
祁黎本来是在小憩的,奈何徐听雾一直在旁边咻咻的嗅,肆无忌惮。
鼻息不小心洒在耳朵上,他被惊醒,忍无可忍直接睁开眼。
嗅的正起劲的徐听雾囊着鼻子,看到近在咫尺的人骤然睁开眼,四目相对,被吓得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原本是蹲在地上的,身体条件反射直接向后退去,却感觉脚下踩到某种柔软的东西,鞋子一打滑,不受控制的又向前倒去。
祁黎的右边胳膊在看她时就放了下来,徐听雾看着近在咫尺的靠椅扶手,来不及反应就闭上了眼睛。
最后只感觉身子猛地匡一下就停住了,她立马睁开眼睛,鼻子离那扶手不过只有一拳的距离,就算是没撞到,她已经提前感觉到了鼻子的酸痛。
祁黎的脖子被徐听雾的胳膊圈住,也被带着往右一坠。
他强忍着咬了咬牙:“徐听雾,你在做什么?”
徐听雾只感觉鼻间的香味更浓重了,她连忙移起身体,也放开圈着祁黎的胳膊。
见祁黎紧绷着下颌,知道他有些生气,立马老实的解释:“弟子就是闻到某种味道,好像是从师祖身上传出来的,一时好奇,绝对不是有意冒犯......”
那味道太淡了,以往都没闻到过,刚才她还以为是祁黎头发上的香味,刚才一摔才发觉那香味是从祁黎身上传出来的。祁黎竟有熏香的爱好。
祁黎紧紧抿着唇,瞥了她一眼。
“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她打量着祁黎的神色眼巴巴的解释。
祁黎忍着不耐闭了一下眼睛,用力扯了扯自己的左边袖子。
她这才发现自己脚下踩的是祁黎的衣服。
他这长袍衣摆宽大到扫地,袖子也是又宽又肥,方才他睡着就随意的放下左边胳膊,袖子自然拖到地板上。
她连忙松开脚,上面两个黑黢黢的脚印。
“你下山是去挖炭了?”
她发现祁黎的脸又黑一个度,赶忙蹲下念了一个咒,衣料瞬间光洁如新,她又用手拂了拂,乖乖笑着说:“干净了。”
祁黎冷笑着拽回自己的袖子。
徐听雾说:“那味道真的是师祖身上的?师祖的品味真是与常人不同,虽然初闻有些苦涩,但闻着却很上瘾。”
祁黎仿佛白她一眼,不太想搭理她。徐听雾咳了两声,觉得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
“师祖可知山下发生的事?”
祁黎转过头去,语气恹恹:“什么事?”
“徐衡昨天晚上被杀了。”她看着祁黎,想从他脸上捕捉到惊讶。
“哦,听说了,”祁黎淡淡的回,“那难道不是你做的?”
徐听雾睁大双眼,惊讶的问:“怎么就是我做的了?”
祁黎又闭上眼睛休息,“你今天下山难道没发现其他人对你的态度有异?”
徐听雾扯扯嘴角,没有根据的事她怎么会认。
祁黎一句话顶她几十句,若是祁黎不肯开口,想让其他人相信自己还得多费功夫。她是瞧明白了,只要哄好祁黎,浮岚宗根本没人敢惹到自己面前来。
她略有些委屈的说:“有,但是无凭无据的,他们凭什么怀疑我。我昨夜可是一直在山上练剑呢,要是有人问起,师祖你千万得为我作证。”
作证?
祁黎心觉好笑的转过身子去看她,他觉得徐听雾是越来越胆大了。抬起左边胳膊晃了晃,宽大的袖摆将将垂到地上,随之晃出波浪线的轨迹。
“就凭这个,我还得给你作证。”
他觉得阙宿来找自己的时间太早了,甚至有些后悔将徐听雾留在重光居,还让她随意走动,胆大妄为。
徐听雾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两个月牙,轻轻扯住他举起的袖子左右摇晃,讨好说:“我知道师祖说的都是气话,您自然不会跟我一个小弟子计较。”何况她都已经将衣服恢复原样了。
声音少见的软糯,尾音拉长娓娓动听,像在撒娇一样。
被轻似羽毛的声音扫了一下,吵得祁黎心里痒痒的。胳膊还随着徐听雾的动作左右晃着,像有一股热感不受控制的从胸口蔓延道脖颈,忽然也觉得耳根有些痒。
他别过脸去说:“那今天的假取消,下去练剑,我考虑考虑。”
徐听雾以为得逞,立马拿起剑走了出去。
小青谨小慎微的往祁黎的方向看了一眼,它怎么觉得主人怪怪的,这么容易被徐听雾三言两语打动。
嗯?他的耳朵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