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中,侯玉霄端坐首位,左边坐着侯玉成和侯玉灵,右边则是侯玉杰和侯玉端。 侯玉霄环顾左右,分别在侯玉成、侯玉灵、侯玉杰的身上停留了三息时间,感知到三人如今都已是聚煞期修为,脸上微微露出一抹欣慰。 最后,当目光到了老五侯玉端的身上,侯玉霄足足停留了十息左右,最后才微微一叹,将目光收了回来。 自打去年昭阳之乱结束,家族事务就多起来了,老二老三和老四老五,两两轮换着到郡城操持族务,包括他自己,也在外花了近三个月时间办事。 五人上次这样齐聚一堂,还是家族晋升三流的时候。 不过,侯氏,如今也不是之前那个势力范围只有一条街,影响力仅限昭阳一县的小族了,他们身上的任务都不少,侯玉霄没事当然也不会将他们聚在一起。 此事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不过侯玉霄的精神却越来越充沛,脑海中的思路也愈发清晰。 四人看到他的神态,也知道他有重要事情要说,都沉默着等他开口,五人就这么静坐了百息,侯玉霄才面色沉着的开口了。 “我想听听,你们的血魔之事的看法,一个一个说。” 听到侯玉霄的问题,四人面色不一。 侯玉成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明显想法不多;侯玉灵则是轻轻颔首,陷入了思考;侯玉杰脑海里显然是早有想法,但却没有直接开口。 至于侯玉端,侯玉霄在问出这个问题后,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他了,他的面色最为复杂,神色满是纠结,显然脑海中思绪万千。 “郡内如今高手云集,圣教也早有准备,我觉得血魔败亡是迟早的事,咱们应该趁早跟她断开,否则被别人知道家族跟妖魔勾结,我侯氏会万劫不复。” 侯玉成的话虽比较单纯,却一点都不含糊,说的也很有道理,侯玉霄轻轻点头,这时侯玉灵接着开口了。 “我跟二哥想法差不多,血魔败亡肯定是无法避免,但想这么快跟她撇清关系,恐怕还没这么容易成功。 万一不成功,还得罪了她,后果很严重。 就算成功了,可那之后呢?咱们就只能一条心跟着罗刹圣教,听郡里差遣,丁典对咱们的态度,还是很恶劣,他若是趁着血魔之乱,让家族充当炮灰,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所以,我觉得想跟血魔断开联系,起码要先找到一家靠山,不光是防着血魔,同时还要防备郡里,尤其是丁典他们的针对。” 侯玉灵的想法,明显要比侯玉成深一些。 第三个开口的,是侯玉杰。 “我倒有些不同的看法,主动与血魔切断联系,只怕凭咱们目前的实力,还做不到!找别的靠山更是没戏,纵观铜陵,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这么一个靠山!” 侯玉杰的话,一下子就点醒了侯玉灵,她低头沉思了片刻,顿时就理解了,轻轻点了点头。 侯氏当前的实力,要是真的敢主动跟血魔撇清关系,那是取死之道,无论成功失败,都会招来红姑娘的雷霆之怒,他们不可能顶的住。 如她刚好所说,找个靠山保家族。 那么郡里,目前谁能在红姑娘手上保住他们? 答案是,没人! 昨夜子时,红姑娘手下的人,可是当着五大高手和郡丞府典狱司的面,杀了闫三怒的,虽不知他们出于何种考虑,但这起码能表明,红姑娘在目前为止,基本上还是郡里最强的一方。 “所以我觉得,我们既然没这个实力,那就不需要和红姑娘撇清关系,她目前所求无非就是四天后,让咱们帮她吸引武者去十里坡,咱们尽心尽力办就好。 当然,二哥和三姐说的,血魔最终会败亡,这一点我也深表同意,但依我看,她什么时候败,对我们才关键!” 侯玉杰这番话,顿时就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思考,包括在一旁的侯玉端,神色也变得更加复杂了。 “按刚刚老五说的,当前郡里五大高手都心怀鬼胎,大禹圣朝和浩然书院不想徐州方面得逞、雷音寺拉拢紫清圣宗,很可能也在觊觎雍州、还有那个大雪山佛宗,跟雷音寺是仇敌,不知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总之,想让这群人真正同心协力对付血魔,只怕也是难上加难,更别说,暗处还有徐州方面的人,在等着血魔搞乱铜陵,随时都会上来咬一口。 目前真心想对付血魔的,反倒只有罗刹圣教,这样的前提之下,血魔什么时候败,怎样败,只怕没人能说清楚。” 侯玉杰说完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 “她若是能顶住这一次的五大高手和梵音上师,那徐州方面肯定就会以斩妖除魔的借口出手,但反之,若是顶不住这些人,直接被灭杀了,徐州可能就会偃旗息鼓。 如果是前者,铜陵可能就会迎来徐州方面的进攻,毕竟他们筹划了此事一年多,可以预见,一旦出手那必然是雷霆之势;反之,如果是后者,血魔直接就被灭杀,其他人不说,就说那家准圣地雷音寺,他们会这么老老实实的离开么!” 侯玉霄原本闭着的双眼,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打开,轻声开口问道:“你是想说,无论是什么结果,接下来的铜陵都会乱,甚至是易主?” 侯玉杰重重点头,眼中露出一抹凝重道:“当然,罗刹圣教虽强,可同时面对五大圣地,外加一个准圣地,还想保铜陵不丢,那近乎是不可能的!” 浩然圣宗、紫清圣宗、万剑圣宗、白鹿书院、大禹圣朝、外加最强天级势力雷音寺,五大圣地加一个准圣地,侯玉杰这句话算是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侯玉霄轻轻点了点头。 “大哥,从去年昭阳之乱一事,就能看出来,罗刹圣教目前内部的情况,肯定很糟糕。 铜陵之事到现在,圣教总坛肯定是知道情况的,明知有五大圣地的人过来了,却只派来一个梵音上师,也不见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