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私底下见司空月,跟明面上那么多人一起,那感觉是大有不同的,侯玉霄坐在椅子上,看着司空月安安静静的走到主位上坐好,立马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了,也没敢抬头看她的脸,直接就站了起来,躬身对着她道: “司空教主,河西事务繁忙,侯某还急着回去,但有吩咐还请直言,侯某若是能答应,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要是不能答应呢?” 侯玉霄垂着头,额头顿时就沁出了一层冷汗。 司空月给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侯玉霄思忖再三,还是咬了咬牙,直接跪了下来: “教主就不要消遣卑职了,卑职知道,自己这点小聪明,在教主面前无所遁形,但有吩咐还请直言,卑职一定照办!” 孙子嘛,当一回是当,当两回也是当。 只要能保命,有好处,当一百回,他也是当。 人在河西,可以嚣张点,把自己提到跟司空月一个档次。 可现在司空月就在面前了,且不提她昨夜施展出的那些手段,就光是此时此刻,她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今天这个孙子,他也是要当定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侯玉霄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他没看到的是,自己跪下的那一刻,上首的司空月,原本凝视着他的童孔,顿时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卑职?侯家主如今一统半州之地,也算得上是神州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这卑职,从何而来?” 见司空月还装疯卖傻,侯玉霄心头一阵无名火起,可脸上那是一丁点都不敢表露出来的,只敢讪讪一笑,从怀中掏出了十年前的那枚铜质新月令,毕恭毕敬的举起来,道:“教主贵人多忘事了,十年前侯某被教主册封为昭阳县新月司司正,本就一直是罗刹…………不,是新月神教的人,昨夜外面人多眼杂,属下担心被外人知晓,故才多有冒犯,还请教主大人,多多恕罪。” 看到那枚新月令,司空月眼中微微露出一抹晦色,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恬静柔美的笑容,轻言道:“侯家主,有心了!” “教主过奖,属下本份而已。” 都是自己人,就别太为难我了吧? “大晋南下攻打凉州,待凉州战事结束,你猜猜看,大晋是会先东进解决琴剑山庄,还是直接渡江南下,先去河西?” 侯玉霄表情一愣,神色一滞。 他怎么也没想到,司空月会抛出这么一个问题给自己。 这还用想么? 八年前,豫梁皇亲率百万大军走临沧道灭大禹,这百万大军现在可都还留在京畿道的大禹神都,东进挥师琴剑山庄即便不够,还可以随时调兵走临沧道增援,中间也不会遇到任何阻拦; 南下,可是要渡江的,大晋有漕帮襄助,可陆氏跟东海盟一样不可小觑,但凡江面上的事,这三家,他都绕不过; 而且除了这三家以外,渡江牵涉到的事可 太多了,比如目前渡江最好的地方,当然是河西,但问题是,即便河西允许了,河东那么些圣地,会允许河西让他登陆么? 总而言之,渡江的不确定性,比东进多太多了。 只要是正常人,应该都会选择挥师东进,先取琴剑山庄一统江北,退一万步说,待那个时候,可以选择渡江的地方也多多了,何必要现在渡江南下,只盯着河西一个地方呢? 侯玉霄心里有一万个理由,可以确定大晋先东进。 问题是,司空月既然这么问,答桉显然没这个简单。 “教主的意思是,大晋会先南下?” 侯玉霄脸色有些质疑,要是司空月回答是,他甚至会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当局者迷,不要用常人的思维去定义大晋,大晋十年前就能做到三线同时开战了,你觉得,这十年蛰伏,他们的实力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 ……………… 听到三线作战的时候,侯玉霄的脸色就已经变了,等到司空月把话说完,他的心头顿时一震,瞬间茅塞顿开。 司空月这话没说错,他还真是当局者迷! 他身处河西,被自己的眼力与地位束缚,想当然的以为大晋虽然是最强的圣地,可说到底也只是一家圣地,天下所有圣地都联合起来反对,他也未必就胜券在握。 他忘了,大晋可不止是最强的圣地那么简单。 十年前,昭阳之乱时,大晋就已经把手伸到徐州来了。 河东开战之处,武威王可还没反出大晋,彼时的大晋就已经在中州、河东、令渊府三线作战了,最恐怖的是,对方还只出动了一个豫梁皇而已,汾灵皇赫连霸,幽野皇拓跋尊可一直都还没动啊! 这十年来,斩妖约定看似束缚着大晋,可实际上却让大晋积淀的愈发强大,如今三大妖魔尽灭,大晋的獠牙彻底张开全力以赴,其实力相比十年前,肯定是只强不弱的。 同时南下和东进,还能分化河东圣地很琴剑山庄的联合,让他们两头都要兼顾,大晋有这个实力,肯定会这么做。 “多谢教主指点迷津!” 侯玉霄神色连连变幻后,先给司空月道谢,尔后微微起身还是没敢抬头,轻声问道:“大晋南下,想来,教主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呵呵,你不必试探我,开启神宗宝库之前,我不会与大晋起任何冲突,他要南下,他要东进,即便是他真灭了天下所有圣地和其他势力,我新月神教,不会有任何动作!” 听到司空月一下把话说死了,侯玉霄垂着头颅,脸色立刻就变的阴沉了许多。 大晋渡江南下,河西有两条路,一条是拒绝,跟河东圣地合作,让那些圣地派大军过来,合作一起抵抗大晋,可这样一来就会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