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东峰前辈外表很禽兽,内心很纯良,比起两个青木风见还绰绰有余的体型也装不下他犹如迪士尼在逃公主般的玻璃心,所以将时间倒回半年以前,面对着彼时不知深浅跃跃欲试地准备拿青木开刀的同伴,他的感想始终只有一句。
“——你们醒醒啊!那孩子一看就不好招惹好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地正拿着四份课程表比对空闲,而菅原在一旁敲着手机联络缘下,至于清水向来对这种心血来潮式突发行动不屑一顾,极为明智地早早抽身离开——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东峰发誓他也想紧随其后,但大地笑容里的压迫感显然没给他类似的逃避空间。
“就算你现在离开,之后还是要去见乌养教练的吧。”貌不惊人的主攻手平静地指出关键,“一个刚入校的后辈总不会比教练还可怕。”
东峰语塞:“说是这么说……”
“而且,”发短信的菅原也抬起头,嗓音里全是调侃的笑,“旭才是那个经常被外界评价误认成社会人士的人吧,凭外表下定义可不好,说不定这位青木同学是很好相处的人啊。”
这话就假得没谱了,东峰据理力争:“这种东西不用试也知道吧?”他费劲地比划着,“羊也不需要被狼吃掉了之后才知道要逃跑啊,光是全国八强的队长这名号就很可怕吧?!缘下说那孩子入校以来基本没有人敢直接对她搭话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还有她看人的眼神——”
说到这里就没了下文,想起那双结冰湖面般的澈蓝眼瞳,他不由自主地初春的气温里打了个寒战,引得菅原饶有兴致地抬头。
“眼神。”他撑着下巴问,“怎么了?”
真要纠结起来似乎倒也没有确切凭据,刚入学的新生怎么说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但或许有人生来就鹤立鸡群,混在人堆里也身姿挺拔,瞳孔坦荡,眸光流转间是挨过严冬的枝桠,迎着盛夏的烈日生长,直至高不可攀的彼方。
她美得具有攻击性。
“是吗?”
菅原笑着转开视线,窗外三月的早樱已经快要过季,枝头新抽出的脆弱嫩叶在风中招展,映在视网膜里,是一抹挥之不去的青。
“我倒是觉得,”擅长洞悉人心的二传手说,“她不过是在逞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