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掌心的灵力往地下猛然一掼!
噬人花自风严抑身后破土而出,眨眼长成三丈高,张开满口利齿猛然咬向他!
风严抑挑眉诧异一瞬,似是有些意外她竟然还有反击之力。
奈何终究不过蚍蜉撼树。
风严抑藐然一笑,手一抬,一划,土刺化刃,自噬人花中间横过,转眼斩断。
慕初黎却已经借着风严抑抬手时威压短消的瞬间,握住手底的三颗石子,猛然跃身而起,足底凌风诀起,带着她骤然冲向风严抑!
风严抑头也未抬,抬手一拍,瞬间将慕初黎拍了出去!
慕初黎手心的石子滚下,落在风严抑脚底。
风严抑浮在空中,负手而立,看着狠狠撞上墙壁的慕初黎,嗤声一笑,又抬起了右手,往下狠狠一劈!
送她最后一程!
然而下劈的右手却是猛地一顿,像是被什么突然拦阻住。
风严抑一怔,再要更换杀招,却闻耳畔风声一紧。
破空之声袭来时,他霍然抬眼,就见慕初黎转瞬飞身而来,双手握住风刃向他的颈间狠狠一划!
……
“啵”一声,细微的声响。
下一刻,鲜红的血柱冲天喷涌,将风严抑的脑袋,从还浮在空中的身体上,冲击滚落而下。
他眼睛大睁,嘴也微微张着,面上还存留着死前的愕然表情,像是没有反应的过来,为何慕初黎会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又是怎样以风刃切过他的脖子。
慕初黎跌跪在地上,听着身后一个清脆一个沉闷的两声落地声,知晓分别是头颅和身体。
她按住心口,终是没有压制住,猛地俯身吐出一口血!
慕初黎躺在地上,死死闭住眼,咬牙忍耐住钝痛,有些恍惚地看向风严抑倒在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尸体周围的三颗石子。
她闭上眼,摸了下脸。
……竟然,是靠着阵法,才取了胜。
阵法之道,不仅仅是拿几颗石子摆摆就完,它与奇门八卦,天干地支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就算一天里的不同时间,一个地方地势高高低低位置的不同,阵法摆放的方式,都会有所区别。
所以最初时,她也曾因为好奇,特意与谢沉翊学过阵法。
但很快就知难而退。
后来,谢沉翊特意为她画了整整一小沓的图,共百余张,要她将其中的阵法背下。
她被迫背完之后,才知道这百余张图竟然画得都是同一个阵法。
是谢沉翊结合天干地支和奇门八卦,又将绝大多数她在今后遇险会产生的情况都考虑后,绘出的阵法。
也好无论何时,不论遇到什么危险,她都能拿出来用。
……
越阶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慕初黎伤得不轻,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过来,跌跌撞撞起了身,刚要将那侍卫唤醒,就听到了巷道尽头传来马蹄声。
——又来!
慕初黎咬牙忍痛,紧紧盯住巷子尽头,眼看着马匹一闪人影一现,她下意识地就要抬手把人打飞!
入眼却是谢淮川。
想是先走的那一批侍卫到了宫里,与谢淮川上报有刺客来袭,谢淮川这才匆匆忙忙赶来。
谢淮川将她扶起,看她肩头和膝盖尽数鲜血,便是唇角也沾染了一抹,登时心下一紧,忙唤人去寻御医。
慕初黎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又从乾坤袋里掏了掏,摸出一粒治内伤的药,服了下去。
……与风严抑交手时,她连摸摸乾坤袋,借着山河图的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那边的谢淮川见她服了药,又面色转好些,才稍稍放宽了心,又慢慢皱眉道:“我没想到,吴持臣的动作竟会如此之快。”
慕初黎点点头。
的确,她还在马车里晃呢,吴持臣不仅回了府,还派出了刺客要将她截杀。
效率比她不知高多少。
“方才端王府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府中也来了刺客……”谢淮川道,“怕是吴持臣察觉自己气数将尽,这才破釜沉舟,屡屡生事。”
慕初黎闻言却是心下一紧:“可是有人受伤?”
“没有,刺客虽强,端王府也不是可以人人欺侮之地,只是有少数侍卫受伤,刺客已被尽数拿下。”
见慕初黎松了口气,谢淮川沉默了片刻,放在身侧的拳头又握了一握,方道:“只是……据传沉翊今日一早便离了府,说是因身子不适外出散心……”
至今未归。
慕初黎霍然起身。
然而一动便抻到胸口伤处,她顿时折下腰,抵唇咳嗽。
谢淮川急忙安抚她:“端王府都无人知晓他的去处,吴持臣更是无处寻找……沉翊又生性聪颖,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慕初黎眉头未松。
刺客杀她又要杀端王府,若非皇宫戒备森严,怕是谢淮川和谢怀薇他们也会遭此横祸,很显然是追着他们这一群上过吹临山的人而来。
不管怎么说,谢沉翊都是不安全的。
慕初黎拂开谢淮川的搀扶,顾不得谢淮川的安抚,转身跃足而去。
……
然而便算慕初黎心下再如何焦急,偏偏谢沉翊到底去了哪里,她一无所知。
勉强平复下心绪,慕初黎望着端王府大门前的额匾,电光火石间恍然一瞬。
今早入府时,路过端王府,谢是好像招呼了一声“谢沉翊外出办事”,而他则要往什么醉香楼去,寻什么吃食。
慕初黎折身便往醉香楼而去。
说不准谢是他们知道谢沉翊去了哪里!
慕初黎果然在醉香楼寻到了谢是。
谢是面前杯盘狼藉,摸着肚子半靠在椅子上,一脸的圆满表情,竟然吃了大半天。
慕初黎:“……”
听她三言两语交代完来龙去脉,谢是也是一惊,说是在帝京东南位置,有一处端王府的小别院,风景秀丽,说不准自家主子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