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只带来了短暂的凉爽,秋老虎在之后如期而至。
在今年最后一波暖气团的控制下,酷似伏天的炎热天气又开始笼罩着这片土地,空气在中午开始舞动,像在高温的火炉旁被液化了的三维图像——扭曲变形,这是要把人热化了的节奏啊!
就是在下午两点多!正是最热的时候——烈日高照,外头许多树都被前几天的一场大风吹走了大部分叶子,稀疏摇曳的枝桠漏过一束束阳光,照得地上的沙子也顺着行人、车辆经过肆意飞扬。
经过短暂的午休,我拖着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僵硬身体,背上乒乓球装备,不情不愿地拿着遮阳伞出了门。由于不会骑自行车,我只好早早出发前往体育馆,舍友们还在床上熟睡,我小心翼翼,踮着脚,一个一个的动作为了减小音量都放慢下来,这无疑需要更多的准备时间,而且好似做贼。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谁叫我小时候骑自行车把脸摔缺过,留下了心理阴影呢。到现在,我每次照镜子时,看到右边眉毛尾部缺失的那一小块都感到心有余悸的神经性疼痛。
虽然曾经在日韩流行文化盛行时被同学当作是为了追求时尚特地修的“断眉”,不过庆幸的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到我脸上的这一块小小的疤痕。
刚开始上课什么的,我还傻乎乎的和同学们一起等到最后几分钟再出发——可一下楼,她们便扫了自行车,一溜烟儿就在两个轮子上转没影了。
我在后面连跑带滚地,终于到达了之后,却还得迟到挨批。梁珑和李蕊曾经尝试过教我,可是我始终无法克服曾经受伤带来的心理阴影,便在麻烦她们教过我一次后就不再尝试了。
之后,我开始提前出发,走着走着,便也习惯了。走在路上,不慌不忙的时候慢悠悠的,着急赶着去上课时疾步快走——有时看看校园里边四季变换的风景,有时观察来来往往的俊男靓女,有时看到骑自行车和电动车的人自我安慰——走路强身健体!
比如说今天我就边在耳机里放着歌边走,打着我的黑色遮阳伞,走在树影斑驳的白杨树下,不时还有微风徐徐拂过。也就才四五首歌的时间便到了体育馆。
嗯!时间差不多——还有五分钟到点。在等待的这几分钟内,我的同学们也都陆续来了。
大学体育课与中学时期大差不差——先是热身,课程期间主要是学习几项体育运动,以及为了期中和最后的测试做准备。
这学期我在听取了学长学姐们的经验教训后选择了难度较小的乒乓球。
终于在这位据说在我们学校打遍无敌手的老师逼逼叨叨先说了一大堆我也记不得了的废话之后。开始介绍乒乓球的发展历史,然后是基本的乒乓球技术——握拍和发球。
接下来,我们就自主组队开始练习发球。和我组队的是一个胖胖的女生,她有些拘谨,但是出于最开始的陌生阶段,她和我两个人都十分有礼貌地谦让着对方,一次一次轮流着发球。
不多半时间,老师将我们召集到一起,要求我们互相发球,并且要让对方接得住。刚开始这也还算进行得顺利,我发的球落台之后跳的比较高——好接;她发的球速度慢,也容易接住。
可发着发着球,事情就开始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不知是我们为了故意迁就对方还是打得太机械了,竟然渐渐忘记了该怎么发球。于是那个胖胖的女孩和我十分有默契的停了下来,借着休息的理由,来到一对乒乓声不停歇——一听就打得十分熟练的一队人的台前,学习她们的发球姿势。
经过我们二人死皮赖脸地请教下,原本对我们爱答不理的两位高冷姐也不得不传授给我们一些小的要领。终于——掌握了发球接球的窍门,一节大课下来,倍感收获满满呀!
这也激发了我俩打乒乓球的热情,下课后我走到她面前:“你下午还有课吗?”
“我下午没有课了,你呢?”她很高兴,我也喜笑颜开。
“那不如咱们换个地方继续打?”
“好呀好呀!”
于是我们来到室外的乒乓球台,这里有常青的大树遮挡,伴着徐徐清风,倒也算是畅快的天气。
两人你一拍,我一击地练习着,默契渐长。
不一会儿,更多的人聚集到这儿了。直到他们老师整队我们才明白——原来他们男生在这儿上乒乓球课。
他们点名点到一半,在我眼角的余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似箭般奔到队伍前面:“报告,老师!没扫到自行车!”
哈哈哈,这个理由也太撇脚了吧?我不由得转头去看
呀!居然是崔映奚,只见他发型凌乱,睡眼惺忪。肯定是刚睡醒,睡过头了!这下看他怎么办呢~
他们老师人却很通情达理,让他回去队伍里了,然后开始讲纪律问题:“有些同学,不把体育课当回事,连闹钟也不愿意定,这是很不对的。体育课强身健体,对我们大学生来说是很重要的,今后每个人都要端正自己的态度。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只见他低着头,看似吹头听训,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偷偷打瞌睡呢!
不一会儿,他们也开始练球,他在和我背对着的隔了一个台子的对角处。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不在焉。都上课这么久了,他为什么还没看到我,我要去和他打个招呼吗?
心里被这些杂乱的思绪搅得无法安宁,当对面一个简单的球发过来时,我手中的板磕到了桌台,方向一变——就把球往我的背后拍去了。
我转身弯腰追着球,走了几步,一个橘色的乒乓球落在我的脚边,下意识地——我捡起来。
在眼角的余光里,我瞥到有人也把我的白色乒乓球捡起来了——我抬眼看去,啊~是崔映奚。
他两个嘴角上扬,旋出两个小小的括号一样的梨涡,眼睛笑得弯弯的,透出亮晶晶的、仿若波光粼粼的潭水地光芒。
我握住球,准备递给他。
他把手心摊开,来接过我递过去的球——与此同时,我的白球正静静地停在他的手心。
就在我把橘色球放入他的手掌,准备去拿白色球时——橘色的球落下的势能带动了白色的球,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