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等以后再告诉你。”
肖然身子往她那倾斜了一大半,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老师叫住了她。
“肖然,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历史老师侧着腰眼神在她和讲台上贴着的花名册上来回逡巡着,似乎在对号入座,确定好是她后便直起了身子盯着她。
“?”什么问题?肖然有点慌。
求助旁边这位是没戏了,林安久从一开始就没在状态,此时也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盯着她。
“和同桌聊的很开心吧,那么现在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历史老师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气氛正僵持着,这时后门传来“咯吱”一声,随即一道悦耳清冽的男声响起。
“报告。”
“叫什么名字?上课那么久了才进教室。”双重奏的压迫下,历史老师的怒火值一路飙升。
“不好意思老师,我叫易筠亭,我今天刚来报道,刚刚去教务处登记学生信息了。”男生情绪平稳地解释着。
饶是没见过人,但是这个名字他还是知道的,今年中考的状元。
“行了,先回座位吧。”
“好的,谢谢老师。”
见男生态度礼貌周到且事出有因,历史老师也没为难他。
随即收回眼神继续盯着肖然,甚至还从讲台上下来站到她旁边来了。
从刚才老师问易筠亭话的时候,林安久就已经找前桌赵弦之问了老师问的问题。
连易筠亭进教室都无暇顾及了,因为她知道唐老鸭的尿性,要是肖然答不出,下一个回答问题的一定是她。
肖然刚刚站着,注意力也被老师和易筠亭的对话吸引走不少时间,导致林安久问完赵弦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会老师下来了,她也不敢再问林安久。
“老师,对不起,刚刚上课的时候我没有认真听讲,所以没有听见您问的问题。”肖然现在内心很忐忑。
见她认错,历史老师也没为难她,但还是板着脸,随即目光转向林安久。
“那就同桌来帮忙。”
她就知道,肯定叫她。
“中国近代化的开端是洋务运动。”林安久面不改色地说完。
“嗯,好,都坐下吧。”老师瞥了一眼肖然,似是警告,随即转身向讲台走去,继续讲课,“这里很多同学都容易搞错,近代史和近代化的开端是两个不同的意义,前者是鸦片战争,后者是洋务运动,都得记明白。”
两人坐下后同时松了一口气,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突然,林安久想到,易筠亭已经回教室了,而且现在就坐在她后面。
然后,她又坐得挺直地看着历史老师。
肖然:……
所以她到底在干嘛?
这边,林安久还在想着,刚刚回答问题的时候语气什么的都还很正常,应该没有在他心里面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下课之后,全班都似松了一口气,其实历史老师严就严在没回答出他的问题就会被“请”办公室。
肖然这次还算幸运,林安久想,大概是历史老师看见易筠亭心情变好了才没有为难她?
刚开始的时候,同学们都不以为意,特别是那些高二想学理科的同学,对历史这门学科不太重视。
等历史老师杀鸡儆猴了几次,大部分同学上课不端正的态度才有所收敛,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节下课是个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的大课间,紧绷了一节课的林安久戴着耳机在课桌上趴了下来。
早晨太阳照射的角度不大,阳光还没有从窗外进入,林安久放心的将脸朝着窗外。
没过一会,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摘下耳机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照在了脸上,很温暖,但还是透着股燥热。
等她准备起身拉窗帘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身后的少年此刻正站立着身子向前倾斜着,一只手撑着他的课桌,另一只手向前伸着,从侧面看林安久就像是被护在少年的身下。
察觉到女孩睡醒,易筠亭低头,此刻少女正偏抬着头看着他,阳光照射在她粉嫩的面颊上,睫毛纤长,光影打在眼睑下,瞳孔透露出一种半透明的琥珀色,琉璃珠似的,亮晶晶的。
易筠亭率先反应过来,立马在赵弦之手里接过一张试卷,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拿下试卷。”随即便快速在座位上坐下,只是耳尖一抹红出卖了少年的不自在。
风带起少年身上清新的洗衣液味,在她的鼻尖萦绕着,像是一股白兰香,温柔又纯洁。
“没关系。”林安久下意识回答。
“喂,给你历史讲义!”赵弦之看林安久睡醒了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
“好的,谢谢你。”林安久接过卷子还一副呆呆的模样。
赵弦之没忍住问:“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的。”
“没事你脸怎么这么红?”
“可能是太阳晒的吧。”林安久有些心虚地答着。
“外面太阳照进来了,有点晒,你把窗帘拉上吧。”赵弦之没多怀疑。
听见他这么说,林安久立马“刷啦”一声把窗帘拉住,遮住外面撒进来的阳光。
脸还是很烫,她现在倒真希望是被太阳晒的。
*
秘密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此时脸红的少女像是随手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魔盒里面偷藏着的,是属于她的年少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