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梓路:“春节有什么打算?”他知道舟浪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春节也是一个人过吗。
舟浪:“没什么打算。”刚才炎江还跟她盘算春节的事呢,想起来头疼,不过听他说了那么多关于老家的事,她倒还真有点想去看看。
“阿路,你老家是哪里啊?”
吴梓路疑惑:“老家?我一直在圣市啊。”
舟浪:“不是,圣市哪个区域?”
吴梓路:“啊?就,江锦国际那片儿,你不是,去过吗?”
舟浪了然:“你是一直住在市中心,没有搬过家是吧。”
“搬过,以前住西林苑,初中之后才搬到江锦国际的。”他打小就生活在圣市,再怎么搬也没搬到圣市之外去。
不过以后他倒是想离开圣市,带着他妈还有未来的妻子,去圣市之外的地方住。
“你问这个做什么?”
舟浪解释道:“炎江的老家在乡村,是他亲人生活的地方,尽管现在条件好了,他跟随父母住着精装修的楼房,但他始终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到了外面,仍有老家可以惦念。”
“就像你,生于圣市长于圣市,以后出了圣市去到别的城市,你的老家便是圣市,在外漂泊累了,还有老家迎着你。”
“而我,找不到自己的根源,小时候搬过很多次家,辗转过很多地方。”
小学六年,换了三所学校,初中来了圣市,一眨眼待到现在,但所谓的家人从未停留在此,早已抛弃她去过自己的日子了,所以,她没有家,孤身一人,哪里都不是家。
舟浪的话,让吴梓路一阵心疼。
不知为何,舟浪有点感伤,明明已经习惯了,突然提起来,就像把结痂的伤口一瞬间撕开那样,虽然那一瞬间感觉不到什么,但后劲大。
“你以后想在哪里安家?”
舟浪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还是先别想了,万一,没机会呢,不可控因素太多。”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遥远的以后,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吴梓路下意识的想起吴梓珑的事,连忙向她保证:“你放心,吴梓珑已经转学了,他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
提起吴梓珑,她不免想起了前不久被她恐吓过的一个女生,有了些许负罪感。
“听说,姜宁转学了?”
吴梓路:“嗯。”
舟浪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走吴梓珑的路。”若不是她恐吓警告姜宁,姜宁也不会怕得转学吧。
但是她造谣炎江辱骂炎江的事,她实在是忍不了,对付那种人,除了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她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没想到姜宁直接转学了。
吴梓路:“你跟他不一样,姜宁这种人,就嘴贱欠抽,你只是警告了她两句而已,又没打她,是她自己良心不安才转学的。”
姜宁是文科班的,成绩不错,长相也不错,但素质水平不敢恭维,是个十足的阴险小人,高傲自负的她,追求过炎江一段时间。
那时候炎江和舟浪走得近,几乎形影不离,不少人都传他们俩谈恋爱,因此老师也找过他们谈话,但他们的的确确没有谈恋爱。
姜宁多次求爱失败,心生怨恨便开始造谣生事。
说炎江各种不好,说他假装高冷,目中无人,天天跟在舟浪身后像个舔狗,说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脚踏两条船,一边对舟浪纠缠不休,一边跟其他同学勾勾搭搭,还骚扰她,还说他仗着家里有钱,考试作弊都没人管。
尤其是那次舟浪发烧炎江抱着她去医务室后,姜宁趁机煽风点火以讹传讹,编了各种诋毁炎江的故事造谣生事,难听的话张口就来。
那些听风是雨不明缘由的人自然是信了,都开始打听一部理科班的顶级渣男炎江。
舟浪得知后,便循着线索找主谋,那段时间经常和张潇燃吴梓路聚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事儿,最后揪出了姜宁,警告恐吓了她几句,谣言才堪堪平息。
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舟浪没有那么大能耐让所有人都知道炎江是个怎样的人,也无需让所有人知道,只是让姜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承认错误而已,由张潇燃监督,她在教室门口盯着,姜宁害怕她也就乖乖认错了。
事情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姜宁学乖了,没再敢惹事,至于转学,应该是丢了面子心有不甘,像她这样骄傲自负的女生,最注重面子了。
最终舟浪还是觉得离炎江远一点才好,以免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不提她了。”舟浪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等等……”吴梓路没让她离开,卫衣帽子遮挡住他底下的情绪,他低声道:“今天,是我18岁的生日。”
“18岁?”按理说应该比她和炎江高一级,但也不排除留级或者上学晚的情况。
吴梓路点头:“小时候身体不好,比同龄人晚上了一年。”
舟浪笑道:“生日快乐。你现在的样子,可真不能用身体不好来形容了。”
体育生这身体素质也没谁了吧。
“但我一点都不快乐。”
这个生日,他一点都不快乐,每年生日,他都没有多快乐,因为一个吴梓珑,爸爸和他的关系不好,妈妈和爸爸的关系也不好,他的生日总会被吴梓珑搞砸。
所以,他的生日一点都不快乐。
或许是因为薛思生他的那天太痛苦了吧,所以上天也不允许他太快乐。
舟浪安慰道:“开心一点,你开心了,阿姨也跟着开心,她是真心希望你好的人,也是真心爱你的人。”
吴梓珑的存在属实有些尴尬,倘若没有他,吴梓路的家庭会幸福很多吧,像薛思这样温柔优雅的女子,绝不会像安禾那样一遇到关于她的事就破口大骂。
吴梓路:“那你呢?”
舟浪:“我也希望你能好。”
“不是这个。”他想问,她爱不爱他,不是妈妈对他的亲情,而是友人之外的爱情。
“什么?”舟浪有些不明所以。
“我喜欢你,舟浪,我喜欢你。